出门接受检查时,汪妈还给守门的官兵发了红包,感谢他们过去一年的通融,希望他们在新的一年里继续通融……
守门的官兵喜不自胜,给楚王殿下磕头谢恩,领头的千户还表示,殿下别说骑牛了,就是骑头狗熊出入,他们也只当没看见的。
“哈哈哈,一言为定。”楚王殿下的应下,骑牛出了东华门。
东华门外,他二舅胡帛和表哥胡显早就恭候多时了。
胡显还是那么一表人才,两条粗眉。
离谱的是脑袋大脖子粗眉毛粗的二舅胡帛,大冷的天,还穿一敞怀小褂,露着护心毛。
跟夏天时唯一的区别,就是护心毛梳的小麻花辫儿,不用红绳,改用青绳了。一看就是本命年过了……
“殿下新年万福啊。”胡帛胡显亲热的上前,给楚王殿下磕头。
“二舅、表哥,该说新年大吉吧。”朱桢笑着拉起两人,打量着胡帛问道:“二舅,你不冷吗?比我的牛穿的还少。”
“没事儿,二舅有功夫。”胡帛一拍自己浮夸的胸大肌道:“真阳遍体,寒暑不侵!”
“二叔主要是过日子。”胡显笑道:“这样可以省下做棉袄棉裤的钱。”
“还真是牛伯夷。”朱桢由衷赞叹一声。
一家人说笑着便往南城的胡府去了。
半路上,二舅突然神色一变,两脚一踮,站住了。
“咋啦,二舅?”朱桢歪头问道。
“有情况。”胡帛倒吸口冷气道:“肚子痛。”
“正常,大冬天敞着怀。”大侄子胡显揶揄道:“跟二叔你说多少遍了,护心毛不保暖。”
“小兔崽子别说风凉话了。”胡帛夹紧两片跟胸大肌一样发达的臀大肌,说话都带颤音。
“汪妈,把本王的马子借二舅用一下。”朱桢便服出门,虽然不带仪仗,但痰盂、马桶、水瓶、点心盒子,汪妈还是都带着的。
“不可僭越。”胡帛却坚决不肯道:“今天末将能用殿下的马子,明天肯定会更过分的。”
“快往家走。”话音未落,二舅便夹着屁股往前挪去。
“好好。”众人便加快脚步,只见胡帛憋着、忍着,艰难前行,可脸色越来越白,走路时大腿都不敢分叉了。
“忍不住就在路边解决一下吧。”楚王殿下又道:“那棵树后面大善,本王没在那里方便过。”
“不,回家,肥水不流外人田。”胡帛摇头坚持。
“我艹,二舅比我爹还会过日子。”朱桢咋舌道。
“唉,其实我爹和我二叔也不是单纯吝啬,他们对家丁奴仆都是很好的,只是在自家的生活上,总是能省就省。”胡显觉得日后还得在楚王殿下手下混,不能让他对自家留下抠门的坏印象。
“这是当年在寨子时落下的毛病。那时候来投奔的人多,饭不够吃,我爷爷和我爹我二叔只能带头节俭度日。
“后来他们发现,自己只要这样节俭,下面人就会很懂事,队伍便好带多了。于是他们就把勤俭持家当成了法宝,几十年如一日,终于是走火入魔了。”胡显郁闷的吐槽道。
“这样啊。”朱桢恍然。
“不行了,不行了,实在忍不住了。”复又前行近百丈,二舅终于忍不住了,捂着屁股冲到了道边的胡同里,进去时还弯腰从地上捡了块土坷垃。
“擦腚用的。”胡显无奈道:“他舍不得用草纸。”
“不愧是有功夫的人。”朱桢赞叹道。
两人吐槽了几句,就见二舅满脸窃喜的从里头出来。
“怎么,捡着钱了?”大侄子问道。
“这么快的么?”大外甥问道:“不愧是有功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