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烫的白晕,可被察觉得到,我不必睁开双眼,便有这空红的白昼紧押在眼帘。空气在万分焦灼着,与地面煎成了一片,微微颤着向上飘涌,浮动起来虽毫无节奏,却伴着一阵规律的“嘶嘶”声。那是一切的一切,奋力地挣脱,曾经如此依赖的地平线。
我,如斐,还有着意识,虽然自己动弹不得,浑身燥热不安,至少,我还没有去世,没有被雨水淹没在一片烂泥里。
“喂,醒醒!”一个透露出犷悍的声音驱使着一双同样的大手摇晃着我,我勉强扭过头,躲避着空中闪耀的焦点,极不情愿地呻吟着“这…怎么,这么热!”
“哦,昨夜我们在暴雨中发现了你,并将你拖到了避难所。”那犷悍的声音说“你浑身都湿透了,一放晴便拖你出去沐浴一下阳光。”
“连人带衣服一起沐浴?”
“喝喝!”那声音粗犷地笑道“都是男人吗,扒你衣服会被误解的。”
“呵呵,有点儿道理啊。”说着,我勉强地睁看眼。还好,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文明人的形象,不是什么密林野人,虽说他的声音更像是后者。
我仔细地扫了扫他的行头,总的来说,他应该是一名锁匠,穿着一套类似于制服的衣服,上面印有某某开锁公司的字样,还有……一些广告。不过,最重要的是,他有着一副轻易就能把我干翻的身材,这荒郊野岭的,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啊?况且在这种荒谬得不可言论的情况,我还是小心一点吧。
站起身,抖了抖灰,假装笑一笑,试探性地说“不止你一个人吧?我注意到你说了我们”。
“行啊,还真叫你说对了。”锁匠捋了捋他那不常修剪的络腮胡,说“还有一位绅士,我带你去见他。”
不远处有一个若隐若现的洞口,洞旁一片片的灌木,貌似是浆果丛,虽没被修剪过,长得倒却整齐,不像是野生的,但周围杂草丛生,扔有一番荒芜的感觉。洞前有一条扭动的水径,鳞一样反着金光,婉转的样子,急则冲上沙岸,缓而消逝于密林深处,不留下一缕的泪痕。
随着我步履的接近,洞口的景象渐渐也显现了出来。山洞里面还算宽敞,干草铺满了地面,洞壁上还有一些气孔,并不像我脑海里的一片阴湿气氛。
锁匠在前带的路,一踏进洞穴,就大声嚷嚷道“报幕员!报幕员!他醒了!”
洞穴里,一位穿着考究的年轻绅士斜倚在岩壁上,闻声而来。望着他的那副打扮,一阵似曾相识的感觉迎面而来,不过,仔细看看,我又确信与他从未谋面,毕竟这萍水相逢得有点儿诧然。
“我想我就是……”那位绅士笑了笑,慢悠悠地说道“——你要找的报幕员。”说着在昏蓝色晚礼服的口袋里翻了几下,把一张卡片递给我。“这个,给你。”
我一打眼便认出了这是什么,这可是我最重要的记者证啊!一向做事谨慎的我,竟然遗失了那么重要的事物,实在是不够沉着冷静啊。
“哦,感谢!”
“不必感谢,反正它也没有用了。”绅士努着嘴,摇了摇头,说“你清楚我们目前的处境吗?”
“不太清楚,但我们是被困于一个异世界了吧?”
“差不多,我们比你早到了几天,经这几天的观察,我发现这里与原本的世界相比,好像没差什么,时间、早晚都是同步的……”还没等他说完,我脑海里一瞬间好像闪过了什么,他刚才好像提到了一个,这么多天,我一直苦苦寻觅的一个词汇。
“等等,你刚才说你是我要找的报幕员?”
“对啊,你是我叔派来的吧。”
“额额,好像是。”我还想了一会,居然把来这的目的给忘了。
“行啊!”锁匠在旁边突如其来地吼了一下,把毫无防备的我震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