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力气向前蠕动,再一个反手撑直起身,总算是来到了安全区。
可是,锁匠见状,居然折了回来,抡起石斧就要砍,还大喊“我们是猎物吗?不!我们是猎人!”
那牛也甚是愤恨,心想“倒轮到你来教训我了。”经一阵短促的缓冲蓄力,“哗”地一下,又是一声巨响,整棵树被连根甩了出来,犹如火山喷发的壮观景象,泥土石块如同霰弹一样从树根处喷发出来,和着折枝落叶什么的如急雨般倾盆而下,伴随着牦牛的怒吼声,久久不能停歇。
“你俩还愣着什么,赶快跑啊!”报幕员的呐喊将我拖回了现实。
“刚才过于震撼,简直凝固了时间……”我喃喃道。
“别时间不时间的了!”锁匠一把将我拽住,喊道“再不跑就真没有时间了!”
我们野兽猎人三人组一路狂飙,不久前的信誓旦旦与斩钉截铁全抛到了脑后。盘曲的树根,狰狞的碎石,一路上的阻碍还真不少。但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头怪牛的踪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可能是它在撸树的时候消耗了太多体力,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我们,于是它被我们拉开了一定距离,距离超过了仇恨边缘,所以那头牦牛应该不会再追杀我们。
想到这些,我紧绷许久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有气无力地扑倒在河边。但是,我还像忘却了什么,昨夜,那双绿莹莹的眼睛,到底…是谁的?
既然这个问题没有解决,那么现在还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我问了问他们二位“你们觉得,昨夜那双诡异的眼睛,究竟是谁的?”
“应该是那头牦牛的吧。”报幕员气喘吁吁地说“这附近好像就这么一头大型动物。”
“不对!”锁匠略有所思地说“我小时候见过牛,它们的眼睛在夜晚是很暗淡的,不可能那么亮。”
果然如我推断的一样,牦牛不可能让我的身体麻痹,也不可能让我昏睡过去,一定是另有它物,从中作祟。
我试探性地问了问“把二位传送到这的,是一个南瓜箱吗?”
“什么?南瓜箱!是在下听错了吗?”报幕员困惑地答道。
“是一个能自己翻盖的黑箱子,模样就像个普通箱子。”锁匠在回答的同时还不忘注视着远方,时刻保持着警惕。
“对对对,不过它还能放出一股白雾。”报幕员接着说“难道把你传送到这的,是一个南瓜箱?”
“正是如此……”我接着问“你们是在一个破旧的公寓楼中被传送的吗?”
“是有些老久了,但并不算破旧,就是老城区那并列八栋公寓楼中的一栋。”
什么!老城区!顿时,豆大的汗珠从脊背跌落下来,此事居然细思极恐,我当初是在外环开展的搜寻行动,外环可都是在新城区的外面了!怎么会是这样?那么说明剧场老板给我的信息……是假的!
不过报幕员是剧场老板的侄子,谁知道这又是什么阴谋,我还是先别表现为好,到时候见机行事。于是我用假笑一笔带过了刚才的惊恐,问道“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撤回去恐怕是不可能了。”锁匠愤恨地说“我们在逃跑的过程中,完全迷失了方向。”
听他说完,我才意识到四周的环境与之前的原野完全不同。这里是一处草原与森林的过渡带,虽说树木还不算茂密,但也决不是之前那稀稀落落的几棵树。身旁的小溪不知不觉地变为了河流,那条小溪应该是它的一条支流。
这时,报幕员指着透过树林间隙看到的远方,说“那好像有一缕白烟。”
“什么?白烟!不会是森林失火了吧?”锁匠担忧地惊呼。
“不至于吧。”报幕员穿过遮挡的草木,一把掀起眼前揺坠的蔓帘,说“一个……村庄!”
“这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