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相信,不理解,不可能。
但她总觉得很有仪式感,醒来必将要面对一件了不得的事。
于是她睡得很踏实,养满了精力方才醒来。
一晨的梳妆打理也不紧不慢,对着镜子理好了墨装,方才出门。
一路不敢走得太快,又不舍走得太慢,就这么信步一刻,才见墨馆。
她老远便看见墨馆门前停着两架大号的马车,随之无力一叹。
想是有大坊主来了,怕是要先应对。
进了院子,却又并无他人,只见门房慌张前来。
“馆主,有客……”
“嗯。”范画时舒了口气,这便信步踏入馆中。
可刚一进去,她便是一阵目眩。
黑压压的。
大堂黑压压……全是人……
全是墨者……
大墨者。
眼见馆主进堂,馆里人皆躬身一让,让出一条通道。
那通道一点点延伸,直至延伸至楼梯口的题板前。
一个莫名高大,莫名黑压压的高长背影,正立在那里。
在这沉寂之中,这个人似也感受到了范画时的到来。
他只缓缓转回身。
正过了那张范画时看不清的,朦胧一片,乌黑黑的脸。
说出了朦胧沙哑的话:
“谬思无错,扬谬者错。
“范学士。
“你还在那悖谬之中么?”
唼。
范画时应声而落。
如纸片一般。
……
邻近己时,秦学宫。
白丕像个被油煎的大蛤蟆一样一路跑向大讲堂。
“司业!停一下!停一下!”
堂中学士当即回过头去,心想这白学博又闹什么闹。
范牙却骤惊而起,深知白丕这人能混则混,若是逼他这么吵闹定是出了了不得的事。
果不其然,白丕进了讲堂便一路跑上台,贴着范牙的耳朵一阵勐言。
“奉天……吴孰……吴孰提前到了……直奔的墨馆……”
范牙大惊:“怎么才说!
!”
“根本没给我们消息,这还是卫戍那边的消息,雏后递来的。”白丕抓着范牙道,“檀缨可还在墨馆。”
“檀什么缨!
我的画时啊!
!”范牙急而扭身跃下高台,冲满堂学士道:“汝等自修!
”
“自修啊,都自修!
”白丕也指挥着向外跑去。
却见嬴越骤身而起:“白学博,可是檀缨有难?”
“唉,你别管!
”白丕匆匆摆手道。
“我得管啊!
”嬴越纵身追过去。
“真是……”白丕急忙小声道,“我也不知道会怎样,实在担心,去墨馆门前,别声张啊。”
话罢他便匆匆跑出大堂,直奔祭酒的方向。
嬴越虽不明就里,但有一件事他是不会变的。
“兄弟们!奔墨馆!救檀缨!”
他如此振臂一呼便冲了冲去。
就在其他人还懵逼的时候。
蹭课的小茜立刻抓起了书笔,喊出口号:
“伪墨已……没,也没有……反正唯物当立!
”
她这便拉着姒青篁也冲出去了。
学宫的广场。
赢璃正在此闲庭信步。
她本是出于一些不太光明正大的目的,这才勉强答应了某贼师的请求,暂且接过了邹慎的课业。
可接了课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