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几个小实验,再用心念计时,打草稿记录。
如此两刻有余,看着最终的数据与算式,二人只默默对视后,檀缨揉着头发长舒落座:“好了,不用再做了。”
姒青篁则轻抚着墨典,良久无语。
如此沉寂片刻后,还是檀缨摆过了头:“我知道谁正确就行,名次倒也不重要。”
“嗯。”姒青篁轻吟道,“我也只是想反抗规则,按照自己的路走一次罢了。”
檀缨随之抿嘴:“祭酒、司业都很难的样子。”
姒青篁挠着桌子道:“是啊,这种时候再搞出什么……他们怕是要撞墙了。”
《万古神帝》
“那就……算了?”
“横竖都要算了。”
“为什么?”
“你……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姒青篁一叹,便将《墨学物典》的第一页翻开,递与檀缨:“没看过这一页么?”
此时檀缨也才注意到。
那内封第一页,正写着四个字。
范牙编着
卡。
檀缨又一次微微张嘴,头一歪。
呆滞之间,赢越忽然推门而入。
“提前了,酉时指路清谈!奉天的人今夜便走。”
……
姒白茅与黄洱谈罢,巨子大道尽显,他也再无疑虑,当场请来学博墨者,宣布了今晚酉时指路之事,又恐争锋后夜长梦多,便定下了连夜归王畿之事。
如此一日之内,王墨尽出,兵不血刃为巨子复仇,马不停蹄凯旋而归,将来想必也是一段能名垂青史的佳话了。
论道大堂门前,看着学士与讲师忙碌往来,如此畅想着未来,姒白茅不禁锐意尽显。
此事一罢,我的资历与名望,也便不亚于任何一家魁首,
而我才刚至壮年。
这天下,还有几十年的时间任我打造。
好!
吴孰子你碎得好!
檀缨你碎得妙!
如此神思徜徉之间,忽一贱声袭来。
“已经告知祭酒了。”白丕吧唧着嘴,一边走一边打量起姒白茅,“看样子,那巨子之位,怕是有九成落入你囊中了?”
姒白茅微微一笑,抬手比道:“十成。”
“嚯!”白丕咧嘴笑道,“那另两样东西呢?”
“那要看你们祭酒了。”姒白茅抬头舒了口气道,“听闻他最喜欢看人在重压之中的样子,我倒很好奇他现在的样子了。”
……
司业院舍门前,檀缨驻足良久。
刚刚所做的实例虽然有限,但也足以证明,自己所学的那一套肯定是成立的。
阅卷的没错,题也没错,错的是物理,范牙的物理。
便如吴孰子确立数学体系一样,这个世界的唯一成体系的物理之说,正出自于范牙之手,尽书于那本《墨学物典》中。
对檀缨而言,这一路都是范牙鼎力相助才走过来的,如师如父四个字当之无愧。
即便学说相冲,也该等奉天指路过去,挑个合适的时机私下讨论,谁有问题谁自行修正,犯不上对驳大堂。
但从眼前的情况来看,或许并没有多少喘息的时间了。
黄洱鬼鬼祟祟几番打探,姒白茅将指路再三提前,那指路清谈,想是要直戳此事。
檀缨若出面,将不得不争锋。
若不出面,则自认物学理短,无言以对,败唯物之名。
可即便如此,檀缨还是不打算出面了。
此番前来,也正是请示这件事的,毕竟祭酒不知所踪。
你说你个韩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