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却又要头疼的去面对脸色肃然的姜太虚。
得知青云寨昨夜远赴广阳郡,竟然一夜间将广阳郡毛家灭门抄家,姜太虚本就因为侯万千成圣而沉重的心情,险些崩坏。
他一直在寻求少杀生少流血,解决黎庶苦难,三百年一轮回的圣道。
青云寨让他看到了方向,所以他愿意为林宁在不杀生不见血的前提下,搬空魏城蒯家背书。
姜太虚本以为,凭借这种手段辅助,林宁或许能开辟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使得天下大治。
可他万万没想到,最让他担忧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为什么?”
姜太虚面色肃穆到了极致,沉声质问林宁道:“为什么非要采用这种极端激烈的方式?”
林宁看着姜太虚,目光隐隐同情,道:“姜兄,你不是糊涂之人,更不是自欺欺人的人,你果真不知道为什么?”
姜太虚厉声道:“你分明可以效仿蒯家之例,不伤人性命而取物资赈济流民,待到明年,这些流民便可以凭借自己的双手活下去,有何不可?”
林宁叹息一声,摇头道:“若只三千流民,这般做当然没有问题。可现在,青云寨的流民已经有五千以上了,我们不可能只在大山里开辟田地,太艰难也太辛苦了,而且也不可能总让我们几个宗师去偷盗。
姜兄,你真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天地革而四时成,我们是在变革天命,为天下所有的苦难百姓争一条活路!!
靠着束手束脚偷人几个仓库就能成事,你觉得可能吗?”
姜太虚反问道:“难道非要杀的血流成河才能救民?”
林宁摇头道:“姜兄若不忍,以后除非穷凶极恶恶贯满盈者,都可不杀。发配矿场劳动改造也好,我并非嗜杀之人。”
姜太虚怒极反笑,道:“林郎君,你只是一个山寨之人,凭何主宰他人之命运?就凭青云寨如今多了一个武圣,就凭你娘子剑道高深?!”
林宁面色渐渐肃穆,摇头道:“姜兄,侯万千未成圣前,我便在做此事。我娘子未成宗师前,我也在做此事,我很早之前就在云秦古道边行医,尽我所能,救治需要之人。所以,我并非凭的是他们。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凭的是什么。”
说着,林宁指了指青云寨方向,那一杆树立了许久,但少有人在意的不大旗帜,缓缓道:“我所凭者,便是替天行道四字!是,我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山贼,但那又如何?我所行之事,比临淄城内尊贵的贵族们,高贵何止百倍?我是一个卑微的山贼,我的武功也不高,但那又如何?我行事堂堂正正,我身存浩然正气,纵是魔教妖人,亦为我感化,愿为流民出力。而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们,却只顾忙着在天灾之年兼并土地,收容流民为奴!没错,是那些世家和皇族为这世间的主宰,他们当初就是凭着手中的刀剑,凭着无敌武力,成为了世间的主宰。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可以在天下苍生头上予取予求,恣意妄为!他们最不该的,是不该连活路都不给百姓留一条,贪得无厌的令人作呕。同为起刀兵,这是我和他们最大的不同!
姜兄,革新天命不是请东道吃酒席,想要不流血做成事,我同意,可那些世家高门们同意吗?!他们愿意我拿去他们巧取豪夺来的财富和土地?你能压得住一个蒯家,你能压得住天下所有的世家?真要那样,他们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你!蒯家为何暗藏刀兵,为何敢勾连北苍?他们要做什么你真不明白吗?
姜兄,你的道太理想化了,是注定走不通的。而我的道,才是世间唯一可解救亿万黎庶,给予其活路的大道!我所为者,便是为这天下苍生,亿兆黎庶,求一个拨乱反正,搏一个朗朗乾坤!!”
姜太虚自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服的,他坚信即使不流血,按照林宁先前的做法,只要坚持过最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