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智海方丈与早上来时截然不同的步姿,林宁呵呵笑了笑。
早上初来时,这位天下第一佛门的方丈几乎是含怒而来,上楼时步伐步步生莲,盛威且刚毅。
但此时上楼,步伐却轻盈而庄重,对主人的庄重。
这等变化,楼上四人皆为当世一等一的人杰,又怎会感知不出来。
对于智海的前倨后恭,五娘等人心里隐隐有些鄙夷。
然而林宁却是一叹:
果然是个人物!
越到高位,越难做到能屈能伸四个字。
许多人在底层在困境时可以伏低做小,但只要执掌大权十年,再想去折身屈尊,那就太艰难了。
而智海,显然有这份心境修为。
“大师可曾问明白了?”
林宁用筷子夹了一块羊排,一点点嚼碎咽下,连骨头骨髓都一并吃尽,却没有看智海,随口问道。
智海方丈见之,竟不以为忤,双手合十,诵了声佛号礼道:“阿弥陀佛!却是贫僧之过,险些黑白不分,善恶不明。待回山门后,定去戒律堂领戒十载。”
林宁呵呵一笑,转过头来看这老表,问道:“方丈此来因果已了,我青云繁忙,山寨事多,就不为方丈送行了,请便……对了,回去后,代我和我娘子,问普泓神僧好。”
智海方丈闻言,对于林宁这种当世少见的直白性子也有些无语,若是往日里,智海怕是连多看林宁一眼都不愿,但现在,他有求于人,也只能唾面自干了,因而再施一佛礼,道:“施主,贫僧厚颜,还有一事相求。”
林宁笑了笑,道:“方丈说笑了,以金刚寺的实力,我实在想不出方丈还有何事能求到我青云头上?若非青云有一尊圣人在,单论宗师实力,十个青云加起来,都比不过金刚寺啊。”
智海方丈闻言,面上悲苦之色更重,道:“有一事,施主或还不知……”
说着,将东方青叶误会寻仇,且此事仍未完,又三大圣地要逼迫天下门派将宗师以上不敌三圣地嫡传的宗师悉数收进圣地中圈起来一事说了遍。
最后悲苦道:“天下之大,竟无我佛容身之地。”
林宁闻言似有不信,道:“真的假的,大和尚,你可别信口开河。我对武圣行事也有些了解,东方青叶三击出手,纵未建全功,我却不信他还会再出手,以圣人之尊袭杀凡俗,不要脸了吗?”
智海方丈苦笑道:“施主,纵然东方圣人不再出手,可以黑冰台圣地之威,又岂是我佛门一小小金刚寺可比的?再者,东方圣人三击之威,使得我山门中护法武僧损失大半,普字辈神僧更是仅存一人,实在难以抵挡黑冰台降临。”
“那你想怎样?”
林宁好奇问道。
智海方丈沉吟稍许后,眼中闪过一抹苦色,似终于下了一个极难的主意,道:“贫僧以为,金刚寺在楚州再难立足,因此希望能迁移山门,至沧澜山间,还望施主能够答允。存我佛门,可立无量功德!”
立无量功德……这是想空手套白狼吗?
林宁面色隐隐古怪的看着智海方丈,轻笑了声,问道:“方丈,问你一件事。我年纪小,你可不能骗我,否则,后果或许有些严重。”
智海闻言眼睛微微一眯,躬身道:“施主放心,贫僧乃出家人,出家人从不打诳语。”
林宁呵呵了声,懒得废话,直言问道:“此事发生之前,若有一大门派,想要迁移到大禅山上,你们金刚寺会同意吗?”
智海闻言,面色一滞,却躬身道:“施主,我佛门从来大开方便之门,凡有向佛之心,山门从不却之门外。”
林宁哈哈笑道:“巧了!我们青云寨也是,凡有向我山寨大道之心者,我山寨也从不拒之门外。方丈可愿听闻我青云大道为何等大道?说起来,和佛门还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