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差事跑去考秀才要好得多。
“臣领旨谢恩。”在所有人疑huò的目光中,柳乘风坦然了,接了旨意和锦春剑。
柳乘风站起来,笑道:“大人传递旨意辛苦,倒不如到内堂去歇一歇,喝口茶再走。”
这礼部官员看了柳乘风一眼,若是寻常的武夫,他一句回绝也就是了,毕竟是朝廷命官,要讲风骨,怎么和一群武夫打交道?否则传出去,要坏了风骨的。不过柳乘风的身份毕竟不一样,虽是武官,却又是詹事府洗马,是王鳌的门生,如今皇帝又赐了御剑,这里头的暗示不言自明,犹豫了一下,官员莞尔一笑,道:“也好,如此就有劳柳百户了。”
柳乘风连忙迎着这官员进了内堂,而温正也不是省油的灯,叫来一个家人,低声耳语几句,便随柳乘风一起待客了。
上了茶,互道了姓名,才知道这官员姓胡,单名一个凯字,胡凯先是打量柳乘风几眼,慢吞吞地喝了茶,柳乘风则在边上陪坐,说了几句闲话,胡凯似乎有什么心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柳百户,那学而报是你办的?本官有个不情之请,柳百户能否将太子殿下和上高王的文章给本官看看。”
柳乘风方才还是如沐春风,这一下子,脸sè就变了,给你看?你难道不知道,这篇文章比黄金万两还要贵重?凭着这几篇文章,学而报第一日的销量,已经突破了二十万,二十万是什么概念?三百文一份的话,那就是六万两银子,刨掉各项开销,一天就净手五万多两白银,这文章若是透lù了出去,往后还怎么骗钱?
柳乘风眼珠子一转,双手一摊道:“倒不是柳某人不愿意给大人看,哈哈,只是这文章都在宫里,皇上只肯每日抄录三百字出去,这是皇上的意思,柳某人也无可奈何。”
反正这胡凯也没向皇上求证的胆量,柳乘风把这黑锅往皇帝身上背,倒是一点儿压力都没有。
胡凯虽然知道柳乘风或许是在糊弄他,却也无可奈何,莞尔一笑道:“难怪,难怪……”说罢便低头喝茶了。
坐了一会儿,胡凯要起身告辞,温正已是拿了一大锭银子来,要往胡凯身上塞,胡凯脸上闪lù出一丝尴尬,柳乘风见了,道:“胡大人两袖清风,给他银子,岂不是辱没了他?泰山大人,咱们胡大人和那些寻常的死太监不同,怎么会收咱们家的银子?”
柳乘风这番话,既照顾了胡凯,又顾忌到了温正的面子,温正就不好意思再塞了,不过还是觉得有些尴尬,柳乘风便呵呵一笑,道:“早就听说过胡大人喜好古玩,我这儿呢,倒是有一个古玩赝品,不值几个钱,大人拿去玩吧。”柳乘风二话不说,拿出上次从东厂黑来的一枚玛瑙指环,送到胡凯手上,道:“以胡大人的眼力,想必能看出这赝品的破绽,今日柳某人就卖个关子,请胡大人赏鉴。”
是猫儿就没有不偷腥的,大明朝的工资这么低,当官的若真的两袖清风,早就一家老小去讨饭了,人家既然来宣旨,拿点赏钱是应该的。不过人家毕竟是礼部的官员,直接拿银子砸多不雅,而且人家也不好意思接,柳乘风索xìng换个名目,须知这贿赂的文化已是流传数千年,柳乘风恰恰比温正多了那么个几百年的经验,不管怎么说,也比温正送起礼来更委婉,更让人面子上好看一些。
胡凯眼眸一亮,欣赏地看了柳乘风一眼,心里不由想:“这个柳乘风,倒还真不像是武夫,瞧瞧人家的处事手段,此人早晚要发迹的。”便喜笑颜开地接了戒指,道:“柳百户既然要考一考本官,本官只好应战了,诸位留步,告辞。”
说罢,胡凯便带着戒指扬长而去。
送走了胡凯,柳乘风手握着精美的锦春剑细看,这锦春剑既是御赐之物,自然非同凡响,剑鞘和剑柄处都镶了金玉,云纹精美。柳乘风轻轻一拉,握住剑柄将剑抽出一寸,那剑锋嗡嗡作响,宛若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