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升和刘健不由面面相觑,皇上的反应实在太反常,原本按照常理,皇上平时最是在乎面子。请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访问我们零点看书这面子自然包括与宗室们的关系。若是关系太僵了,是非也就多起来,以往的皇上是很在乎这个的,所以太子与朱宸濠在殿中反目,朱佑樘不但没有震怒,反而……
怎么说呢,皇上的口气像是在敷衍一样,似乎柳乘风羞辱了宁王,算不得什么大罪,只是一句要好好训斥,这有什么用?
再者说那个柳乘风,如今接触得多了,刘健和马文升也大致了解这厮的性子,这厮是人来疯,骨子里就有一股子呆劲儿,你今日训斥他,他一转脸,八成就忘了。
这么个家伙,训斥有什么用?
只是宁王是皇上的亲戚,皇上怎么处置,刘健也不好说什么。
马文升却是迟疑了一下,道:“陛下,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只怕又有许多人说三道四了……”
朱佑樘颌首点头,道:“嗯,你说的也没有错,好吧,既然如此,那朕下一道旨意,好好地教训一下柳乘风这个小子,对了,朕让他查案,他到现在还没有结果,倒是四处滋事,也是着实可恨,告诉他,明日若是再查不出个前因后果来,朕定不轻饶。”
朱佑樘顿了一下,才道:“就是这样,拟旨吧。”
刘健摇摇头,只好道:“微臣告退。”
马文升也告退出去。
他们哪里明白,若说从前,朱佑樘还对宁王带着几分亲情。可是事到如今,所谓的亲情早已化为了泡影。虽然宁王未必与明教有关联,可是这一对父子实在太不老实了,就比如王恕的事,藩王结交大臣,本就是犯忌讳的事,偏偏宁王结交倒也罢了,还四处去吹嘘,以至于朱佑樘不得不对王恕做出处置。
想到王恕,朱佑樘不由黯然。沉着脸,坐回了椅上。
这时候他的心里忍不住想。柳乘风莫非当真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才如此匆忙地去搜查宁王?又或者是,柳乘风只是单纯地借机报复一下?
他吁了了口气,阖起眼来显得心事重重。
刘健与马文升一道出了殿,这时候正是接近晚秋,天色越来越凉,刘健的身子骨弱,方才在正心殿的时候。因为加了碳盆。室内温暖如春,可是在这外头被秋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马文升见了,连忙递一条手巾过去,道:“刘公要注意身体,据说昨夜你又一宿没有睡,怎么?淮南的大水当真严重到这个地步?”
刘健摇头道:“年年都有水患,今日是淮南,昨日是江西,内阁早有了赈济的常例,出不了什么乱子。老夫最担心的是宁王……”
“宁王?”马文升和王恕不同,他与内阁的关系处置得相当融洽,所以说起话来也没有什么顾忌。
刘健道:“近来宁王和宗贯走得近,老夫原本也没有在意,只是昨日听宾之说,宁王似是在行挑拨离间之计。听了宾之的话,老夫一时醒悟,总总迹象也确实如此,只是想不到,今日还真被宾之言中,哎……”
宗贯便是王恕的字,而宾之自然是李东阳,马文升早就听说李东阳腹中有韬略百万,只是不曾想原来这也被他料中,不禁道:“那方才刘公为何不向陛下说?”
刘健叹息道:“吏部尚书这位置实在太重要了,就算明知这是宁王的诡计,无论是陛下还是老夫,其实心中都有些不安,倒不如还是让王恕告老还乡的好,他年纪确实大了,回去颐养天年也没什么不好。再者说,前年的时候,他就上书请辞,陛下一直压着不肯,今年年初的时候又说身体不好,旧疾发作,这个时候索性随了他的心愿吧。”
马文升默不作声。
刘健道:“现在你做了吏部尚书,老夫方才在想一件事。”
马文升道:“请刘公见教。”
刘健负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