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看着李东阳的脸sè,继续道:“我倒是听说了一些事,据说聚宝楼,太子也有一份。”
“是吗?”李东阳眯着眼睛,似乎打起了一些精神,才道:“这就难怪了。”
李东栋也陪他闲聊几句,他当然清楚,自己的这个族兄的心思很复杂,因此闭口不提朱赞的事,过了一会儿,门房来报说是朱赞到了,李东阳叫人将朱赞请进来,朱赞这时忐忑不安,一见到李东阳便老泪纵横,跪在李东阳脚下,哭诉道:“恩师救我……”
李东阳却是侧了侧身,一副不受他大礼的样子,随即道:“你站起来说话吧。”
朱赞泪眼模糊地站起来,战战兢兢地道:“不知陛下那边听信了谁的……”
李东阳心中顿时有些不喜,到了这个时候,朱赞居然还执í不悟,原本还想安抚他几句,现在却不由沉下脸,道:“润生,到现在你还想挑事吗?你可知道宫中已经下了决断?这件事已经结束,你还想做什么?”
“啊……”朱赞的脸sè一下子苍白起来,道:“宫中怎么说?”
李东阳淡淡地道:“宫中怎么说,不是你现在该计较的事,你现在立即回家闭门思过,上请罪奏书,请老还乡吧,若是如此,或许我还能为你争一个致仕。”
致仕……朱赞如遭雷击,整个人脸sè惨绿,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
他几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中了功名,又是二十年的钻营,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他现在不过是四旬而已,前途大有可为,现在让他致仕倒不如杀了他。
他凄凄惨惨地拜倒在地,抓住李东阳的靴子,含泪泣血地哭告道:“恩师……一定要替学生想想办法,我……我……”
李东栋在旁劝道:“致仕了颐养天年,做个富家翁却也未必是坏事……”
朱赞摇头,总是不肯,朱家的货物没了,店铺也已经查抄,若是这乌纱也丢了,想做富家翁却哪有这么容易?他连忙道:“恩师……我……我愿去应天府,就是去应天府的六部里做个主事也好。”
应天府就是陪都,堂堂户部shì郎被打发去了南京,这一辈子再想起复,希望却也渺茫了。
李东阳却只是摇头,道:“老夫现在是为了你好,请辞致仕总比罢官体面一些。”
朱赞老泪纵横地道:“当真没有办法了吗?”
李东阳点头。
朱赞这时候反而笑了起来,道:“请辞,学生不会,大不了就罢了我的官吧。”他冷冷地看了李东阳一眼,便拂袖而去。
李东阳木然地坐在椅上,对李东栋道:“不识时务,这苦头还在后头。”
李东栋默然无语。
李东阳道:“你在想什么?”
李东栋道:“人有了贪yù,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李东阳不由笑了起来,道:“正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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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将敕命送到了温府,温府上下,阖家欢动,虽只是个伯爵,可是大明朝的爵位却不是轻易授意的,除了开国和靖难,此后再想获得这金饭碗却是比登天还难。
柳乘风接过了旨意,自要去宫中谢恩,不过因为天sè已经晚了,只能第二天再动身,当天夜里,温家开了桌宴席,一家人吃过之后,温正便将柳乘风叫到huā园中去散步,温正看着这天上皎洁的月sè,心中不禁有些奇怪,从前他瞧不起柳乘风,认为柳乘风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功名革掉了,没有半分的前程,可是现在的柳乘风却身为锦衣卫百户,还敕封为伯爵,将来的前程只怕不在自己之下。
想到这里,温正不禁叹了口气。
柳乘风便问:“泰山大人何故叹息?”
温正微微一笑,踏着方步到了凉亭下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