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脸色突然苍白?”柳乘风呆了一下。
黄震咳嗽一声,淡淡地道:“周知府,你的话是不是多了一些?”
周泰讪讪一笑,便没有再说。
柳乘风不由奇怪地看了黄震一眼,只见黄震脸色红润,说起来,昏厥的症状很多,可是绝不应该是在黄震这样的人身上发生的,昏厥大多是贫血或者血压过低引起,可是黄震现在的脸色哪里像是贫血?除非……他失血过多,不过……
柳乘风轻轻笑了笑,觉得自己多心了,黄震是什么人?朝廷堂堂三品大员,怎么可能失血过多?
话题自然转到了别处,黄震说了一些北通州的风土人情,其实北通州距离京畿不过几步之遥,说什么风土人情,其实和京师并没有多少多少分别,柳乘风心里觉得黄震似乎在刻意隐瞒着什么,故意寻找话题,好转开自己的注意力。
他也不是傻子,当然不再追根问底下去,便故意显出对北通州的风土人情很感兴趣的样子。
酒过三巡,谈话渐渐热络,北通州知府周泰因为此前被黄震摆了下脸色,所以心里也有些嘘嘘的,因此更卖力地说一些笑话,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正说着,有个小吏急匆匆地进来,一副骇然失色的样子,道:“大人……大人……”
这突然其来的声音惹得这花厅里头一下子又安静下来,黄震脸色风淡云清,淡淡地问:“这么毛毛糙糙做什么,出了什么事?”
小吏来不及行礼,直截了当地道:“出事了……武清县那边刚刚传来消息,说是武清县令郑胜被刺,死在自家的屋里。”
“啊……”
花厅中立即传出一阵阵惊慌失措的惊讶声,原本刺杀只限于锦衣卫和东厂,可是现在连武清县令也被刺杀了,这就是说,那些乱党已经瞄向了知府、知县衙门。大家的生命安全,只怕都没有保障了。
武清县县丞更是惊得一塌糊涂,带着哭腔道:“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今儿清早还是好好的,怎么……”
不只是他,便是北通州知府周泰也是一脸的诧异,神魂不属起来。
黄震的脸上闪露出惊诧,只是这一抹惊诧一掠而过,随即显得气定神闲起来,慢悠悠地道:“说清楚,怎么死的?”
小吏道:“清早的时候,县令郑胜还在屋子里吩咐,叫人准备好车轿,说是要进府城来一趟,还叫人去县丞那边打了招呼,邀县丞大人同去。府里的人都准备妥当了,可是左等右等,郑县令还是没有从房中出来,外头的人催促了几次,都觉得奇怪,这一次郑县令来府城,可是按察使大人相邀的,怎么到了现在,他还在耽搁?于是便有个管事的去敲门,里头没动静,最后还是夫人亲自去把门打开,才发现武清县令死在了自己的卧榻上,胸前被人用匕首狠狠插入心脏。”
众人又是深吸口长气,武清县县令死在内衙里,这等于是说,乱党要杀人,简直是防不胜防。
柳乘风的眉头不由深深地拧起来,原以为明教余孽的下一个目标应当是自己,谁知这一次竟是死了一个县令。
这个县令的死与那乱党到底有什么关系?
柳乘风抬眼,看了黄震一眼,黄震同时看着他。
二人的眼睛对视,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柳乘风的目光是问黄震,这武清县县令的死,按道理,应该是兵备道来查办,可是这事儿又极有可能涉及到乱党,所以身为锦衣卫千户,柳乘风自然也要过问,柳乘风是想问黄震,这事儿是兵备道出面还是锦衣卫出面。
而黄震的眼神带着几分怫然不悦,似乎对柳乘风想要干涉郑胜一案的心思有些反感。
毕竟郑胜是在兵备道的下头,出了这么一桩命案,到底是不是涉及到了乱党还是未知数,锦衣卫这么急着想要干涉,实在有点儿驳了兵备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