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谁没有功名利禄的心思呢,李东栋现在跟着柳乘风,一方面是觉得这家伙颇有意思,也愿意为这样的人做事,可是另一方面又何曾不是希望用另外一种方式进入仕途?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是每一个读书人的梦想。
第二日清早,赵公公辗转到了子夜才睡下,所以起来的时候,脑袋昏沉沉的,他做了个噩梦,梦见自个儿被架在了篝火上,看到无数人狰狞的朝他笑,再后头的事,他就不知道了。起来时,冷汗浸得他的头发都是湿漉漉的一片,连忙趿鞋起来,叫人端着水过来洗漱之后,有个家人小心翼翼地过来,道:“公公,李顺儿来了。”
李顺儿是赵公公的干儿子,原本就是个泼皮无赖,后来得了赵公公的赏识,一朝发迹,如今已经成了千户,千户之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是顺利的话,有这干爹在上,将来便是落一个游击、参将也是未必,不过这两日风声骤然变了,说是赵公公可能垮台,李顺儿倒是想和这便宜干爹撇清关系,不过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种关系撇不开,收拾了干爹,之后就是收拾他这些干爹下头的徒子徒孙了。因此这几日他都在城中卖力地打听消息,一丝一毫都不敢怠慢。
赵公公不由气呼呼地道:“他也敢来?哼,昨个儿一天都寻不见他,现在倒是来了。去,把他叫进来吧。”
毕竟是自家的干儿子,而且赵公公已经感觉到了几分众叛亲离,现在李顺儿突然跑上门来,赵公公虽然呵骂得厉害,不过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过了一会儿,赵公公的卧房里便钻进了个贼眉鼠眼而身躯干瘦的人,乍一看,那一张嬉皮笑脸的脸蛋实在和泼皮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这李顺儿身上穿着的是正儿八经的五品武官官服,他一见到赵公公,麻利地行了个礼,唤了一声干爹。
赵公公正由着一个丫头给他系着腰间的玉带,一面冷笑道:“你这没天良的,死哪里去了?杂家要寻你的时候怎就不见你。”
李顺儿一副苦兮兮的样子道:“干爹这是什么话?昨个儿儿子也听到了风声,当时就骇了一跳,可是当时也不敢来见干爹,而是四处打听消息去了,现在事情坏到这个地步,干爹身边总要有个打探消息的才是。”
赵公公便没有深究,淡淡地道:“打探出了什么消息?”
李顺儿正sè道:“进城来的这些人都不简单,人人都是穿着钦赐飞鱼服,吓,真真是威风极了,只怕这些人当真是钦差……”
赵公公怒了,真是他怕什么,这小子说什么,呵骂道:“你捡重要的说。”
李顺儿只好道:“今儿一早听到了个消息,说是那商会里头传出了消息,现在城中各部的将军们都在传呢,说什么大同要出事,要调宣府各镇参将、游击入城才好。”
“调这些人入城……”赵公公的眼睛眯了起来,昨天他虽失了主见,可是现在也渐渐冷静下来,毕竟是个老油条,也是见过些风浪的,他淡淡地道:“就这些?”
李顺儿道:“就是这些。”
赵公公打起精神,道:“好了,杂家知道了,你再去打探一下,杂家得去巡抚衙门一趟。”
他倒是不含糊,现在他和左丘明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凡事都得和左丘明商量了再说。
整好了衣冠,赵公公便叫人备了轿子,直接往巡抚衙门去了,通报一声,进了巡抚衙门,发现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赵公公也不以为意,事到如今,他倒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了,现在大同城里已经明显有了杀伐之气,鹿死谁手,现在正是放手一搏的时候,哪还顾得了别人怎么看。
左丘明今日是在书房里见赵公公,二人没有寒暄,各自坐下,在这幽静的书房内,左丘明的眼袋漆黑,昨个儿他虽是冷静,也故布了疑阵,让那些人对他有了几分忌惮,可是现在他明显处在颓势上,在这个节骨眼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