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硬着头皮去行事。
其实不只是是他的知府衙门,本地的锦衣卫衙门,此刻也紧张起来,同样是条子,不过却是柳乘风的佥事府递来的条子,要求其实也简单,世子一案错综复杂,极有可能与周王有关,百户所上下,立即组织人手进行查证,不得有误。
锦衣卫里头,哪个人都不是瞎子,这百户当然知晓其中的厉害关系,更不必说,这条子还是柳乘风手书,他看了之后,虽是心惊肉跳,却也知道这事儿别想阳奉阴违,咬咬牙,立即也开始组织人手起来。
二月末的开封下了一场春雨,雨丝断断续续的飘了两天,将这开封府洗涤一新,不过空气也有些潮冷,只是这个时候,周王府这边已经察觉出了什么。
锦衣卫开始盯梢了,甚至连一些出入府中的下人都不肯遗落,连采买的太监都被盯得死死的。其实还不只是如此,昨个儿夜里的时候,一群锦衣卫突然出现在王府的一处田庄,借口走了囚徒,要求入内搜查。
紧接着,丈量土地的差役也出现了,开始出没于各个田庄,丈量土地,甚至整个开封府的大小衙门,也都看出了名目,渐渐对这王府开始疏远起来。
周王毕竟不是宁王,对开封几乎没有任何的掌控,平时大家都敬着他,却也保持着距离,可是现在都是说翻脸就翻脸,让这周王府一头雾水。
而接下来,从京师里传出的消息还是让周王府里头有些紧张了。
世子被刺,有御使出面要求彻查到底,内阁那边也关注起了事态,尤其是京师的锦衣卫,已经开始一窝蜂的出动了。
若只是如此,其实倒也罢了,问题是,从各方面的消息来看,锦衣卫分明是怀疑到了周王府头上。
这世上有一个东西,叫做弑父,弑父是禽兽,可是还有一个东西,叫做杀子,杀子叫桀暴,无论是哪个,都是违背礼制的事儿,不但律法不容,礼法也不能容忍。
若是当真把这脏水泼到了他周王头上,那么朱睦柛就彻底完蛋了。
此时此刻,他坐在书房里,因为身子弱,再加上天气渐冷了一些,因此这书房里还是摆了炭火,靠在椅上,朱睦柛的脸色阴晴不定。
他手里捏着的,是从京师里传递来的一封书信,坐在他的身侧,是一个老太监。
王府里的太监不多,不过都颇受藩王们的信任,这老太监便是周王府的内事总管,叫钱洋,钱洋欠身坐着,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朱睦柛的神色,其实他何尝不知道,周王今个儿算是遇到一道难以迈过去的坎儿了,现在不但有人似乎有整周王府的意思,而且京师那边,也在酝酿着一场风暴,随时铺天盖地朝开封扑过来。
一个不好,就可能阴沟里翻船,周王这么多年的王柞可就毁于一旦了。
以这钱洋对周王的了解,若只是单纯听到世子被袭的消息,想必也不会表露出什么,这王府里头谁不知道,王爷和世子之间的亲情淡薄到了极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世子若是当真被人刺杀了,未免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了却掉了王爷的一桩心事。
周王的血脉不少,足有数十个子女,最不喜的就是这世子,只是碍于朝廷的规矩,也只能忍气吞声。世子死了,就是王爷的一次机会。
可是现在,王爷肯定是高兴不起来,因为事情很棘手,很麻烦。
钱洋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屏息不动,宛如老僧坐定,王爷不开口,这么大的事儿他也不敢插话。
良久,朱睦柛叹了口气,随即冷冷道:“本王竟是被一个姓柳的小子玩弄于手掌之中,派人刺杀世子,对本王有什么好处?哼,他这是故意借题发挥,是要给本王一个难堪,也是给本王一个下马威,月洛那个丫头,倒是找了个好夫婿,哼!”
他的脸色铁青,目光中越发冷了,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才慢悠悠的道:“这事儿,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