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算得出的,每月能有多少油水,掐掐手指头也就知道。还有一种油水是看不见的,那些犯官被押了进来,家属们为了人犯在里头安生,自然是拼了命的往里头塞银子,十两、五十两甚至千两,就像是无底洞一样。
所以能进诏狱在锦衣卫内部确实是一件顶大的肥差,有的人想混进来,不知求告了多少人,动用了多少层关系。只不过……那也是从前而已。
到了弘治朝,所谓的油水都成了一场空,锦衣卫势微,甚至到了指挥使连一个言官的弹劾都害怕的地步,再加上这诏狱本就是拿捕犯官,可是当今皇上对官员颇有纵容,在这种情况之下,从前人满为患的诏狱,一下子门可罗雀起来。哪里还有什么油水。
因此,在这弘治朝油水最丰厚的就是掌灯的锦衣卫,至于其他人,都有点儿苦哈哈。
苦哈哈是一回事,可是这诏狱的恐怖却从不曾减少一分,这些在外人看来恐怖到极点的校尉们,此刻却纷纷匍匐在柳乘风的脚下,柳乘风穿过狱房,沿途卫戍的校尉纷纷拜倒,郑重其事到了极点。
这些闲的蛋疼的家伙们,消息最是灵通,每日就是琢磨这卫所里的家里长短,谁不知道,这柳佥事是谁,这可是就卫所里真正说话算话的人物,人家要是看你不顺眼,明日就可以让你在这京师脚下消失,人家若是瞧着你顺眼,一句话便可以让你富贵加身。
因此对柳乘风,谁也不敢怠慢,柳乘风走过去,上下官员、校尉跪了一地。
柳乘风在一处牢房门前驻足,诏狱的一个刑官亲自为柳乘风开了门,在这刑房里,李东栋与那王乘风相对而坐,李东栋显得有些不耐烦,用指节敲着桌子,还在尽量耐心的询问,而王乘风则是面带微笑,抿着嘴儿。
柳乘风的突然到来,李东栋连忙起身给柳乘风让座行礼,一面道:“公爷来了?”
柳乘风朝李东栋笑了笑,道:“李先生,问出了点儿什么?”
李东栋看了这王乘风一眼,脸色凝重,道:“王公子今日心情不是很好,不想说话?”
“哦?是吗?”柳乘风淡淡一笑,坐在了李东栋方才坐的地方,不由打量这王乘风,王乘风的脸色还算不错,摆在他身前,还有一壶未动的茶水,他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看着柳乘风,道:“柳大人,我们又见面了?想不到你我会在这里相见,真是造化弄人。”
柳乘风语气冷淡:“是啊,我也不曾想到,王公子到现在居然还笑得出。”
王乘风笑意更浓,道:“我为何笑不得,以我估测,再过几日,我便可以恢复自由之身,能重获天日,若是连笑都不笑这一下,未免也太可惜了。”
柳乘风皱皱眉,朝李东栋看了一眼。
李东栋却是朝他摇摇头。
二人之间已经有了默契,柳乘风看李东栋,是询问李东栋,重获天日的事是不是李东栋透露,而李东栋摇头,则是矢口否认。
王乘风得意洋洋的道:“这事儿并非是李先生向我说的。其实那一日事败之时,我就有了脱身之法,这个法子说起来也是简单,就是故意透露出一点瓦刺人的消息出去,原本以我的估计,大人一旦得知了此事,在无从下手的情况之下,必定会放出这个消息,打草惊蛇,让那些个瓦刺的细作紧张起来。而这些细作在紧张之下,也知道锦衣卫已经注意到了他们,自然不敢再逗留。可是让他们如此撤离,他们会肯担心吗?这些瓦刺人绝不会甘心,他们会进行一次大行动,打击大明朝廷。而一旦瓦刺人行动之后,大明势必报复,你们的朝廷想要报复瓦刺,唯一的法子就是交好我们鞑靼人,而为了表示善意,王某人岂不是可以重见天日了?”
王乘风笑吟吟的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让站在柳乘风身边的刑官听的头皮发麻,这个鞑靼人好深的算计,入狱之后,就早已有了自救的办法,而这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