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看来,也足够森然和让人敬畏。
他心里清楚,今天夜里只怕自己是别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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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十五年十月十六。
清早的天气还算不错,在这个时节,只要风小一些,便能当得起不错二字。不过九江城里,紧张的气氛依旧,下元节刚过,坏消息就传出来,指挥使邓通已经被锦衣卫拿了。
这是个很坏的兆头,坏到了极点,尤其是对各大营的武官们来说,邓通的被捕让他们生出了兔死狐悲之心。
巡抚衙门那边似乎也坐不住了,一大清早的时候,听到消息的巡抚朱世茂便坐着轿子赶到了钦差行辕,大有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谁知到了行辕,朱世茂却被告知钦差大人起来,让他在外头稍候片刻。
这是什么意思?
这分明是给朱世茂闭门羹,与此同时,赤裸裸的挑衅朱世茂的权威,再怎么说他也是巡抚,特意跑来这里,柳乘风怎么能在里头呼呼大睡,把一个朝廷二品大员晾到一边?
真是岂有此理!
朱时茂似乎又和柳乘风铆足了劲的打算,他索性坐回轿子,却不肯让轿子打道回府,只是丢下一句话,老夫今日就在这里等,廉国公什么时候起来,告知一声,老夫再去拜见。
他说到拜见二字的时候,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讽刺柳乘风的架子不小。
等候了半个多时辰,门子那边终于通知朱世茂进去,朱世茂怫然不悦地由人领着进入了厅堂,却看到柳乘风正容光焕发地吃着早茶,他见了朱世茂来,笑了笑道:“大人来得真早,只是不巧,昨夜本官有些事要处置,睡得迟了一些,恕罪,恕罪,来,给大人看坐奉茶。”
他口里是说恕罪,脸上却是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朱世茂却是负手站着,道:“坐就不坐了,至于这茶,本官也不敢吃,大家平时也没什么交情,还是开门见山吧,锦衣卫为何连巡抚衙门一声招呼也不打就拿人,大人虽是钦差,都督军务,可大人指使锦衣卫说拿人就拿人,这是什么意思?”
朱世茂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是巡抚,按道理,各大营在他的管辖之下,现在的柳乘风只是暂时节制而已。柳乘风没有经过他直接拿了当地的指挥使,这分明就是不给他的面子。
他虽然有生气的理由,可是换个角度来说,现在是非常时期,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柳乘风拿人,关他屁事。
话说到这个份上,朱世茂算是撕破脸皮了,柳乘风却是朝他冷笑,道:“朱大人问本官什么意思,本官倒是也想问问大人是什么意思,锦衣卫拿人,这是锦衣卫的事,和大人有什么关系。更不必说,本官节制军务,各大营都归本官节制,本官要做什么,难道还要向大人通报不成?”
朱世茂气急反笑,道:“那老夫倒是要问问,你凭什么拿人,邓通犯得是什么罪?”
既然要拿人,肯定要拿出理由来,邓通不是普通百姓,这是堂堂三品武官,在江西也算是一号人物,你说拿人就拿人,难道还想反了天?
柳乘风慢吞吞的喝了口茶,倒像是故意给这朱世茂脸色看,随即才慢悠悠的打起了官腔,道:“他私通宁王,图谋不轨,现在已经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有,怎么,大人难道要包庇反贼吗?”
朱世茂只是冷笑,道:“什么人证物证,什么证据确凿,你当老夫是三岁的孩童,你们锦衣卫栽赃的本事,当老夫不知道吗?”
柳乘风把茶盏狠狠的顿在茶几上,发出磕磕作响,这一下倒是吓住了朱世茂,朱世茂可是久闻眼前这家伙有暴力倾向的,因此话说到一半便被柳乘风这暴力的动作打断,柳乘风冷冷的看着他,道:“是不是栽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