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栋走进来,躬身道:“微臣见过殿下。”
李东栋现在懂得避嫌了,任何时候都不忘上下尊卑,柳乘风也拿他没有办法,人家这般对自己,柳乘风在他面前自然而然也就收起了随意的性子,结果两个人相处的关系再不是从前亲密的上下级,如今越来越君臣了。
柳乘风只得摆出一副君王的威仪,道:“出了什么事,劳动你亲自来觐见。”
李东栋脸色带着几分忧愁,道:“殿下,确实是出事了,刚刚传来的消息,永利商行的船队出了岔子,在吕宋海域遭遇了海贼,几艘满载着货物的船只全数被海贼劫掠一空,海贼杀死了三百余人,只有一个商行的管事侥幸逃了回来,这已经是今年第六起海贼洗掠商船的事件,事情已经传开,现在海商们都是人心惶惶……”
“有这样的事?”柳乘风的眉头皱了起来,其实现在海盗越来越猖獗的事柳乘风已经略有耳闻,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当年大明禁海的时候,虽然南洋这边也有一些海盗可是毕竟不成什么气候,可是渐渐因为来往的商船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若是能劫掠一船货物,这利润可想而知。
这世上从来就不乏铤而走险的人,而这些人渐渐纠集起来就成了海盗团体,南洋现在确实有几股海盗,不过成气候的不多,几艘货船一道被人劫掠,船上还有三百余人,这就意味着,这些海盗只怕人数更多。
柳乘风的脸色很不好看,海盗劫掠是不可避免,可是一旦让他们猖獗起来,岂不是要砸柳乘风的饭碗。
柳乘风眼睛眯着,他刚刚抵达这里,所以对海盗的事全然不知,于是眼睛落在李东栋身上,问道:“可有什么线索吗?”
李东栋正色道:“微臣倒是先去查问过,其一:南洋的那些海盗大多都是小打小闹,人手不多,武器也都是刀枪为主,所以劫掠不了大船。若是遇到了大船,他们落荒而逃还差不多,哪里敢上前去骚扰。再者:永利商行乃是廉州有数的大商行之一,他们这一趟是船队结伴出行,总计有四艘福船,船上的伙计都是身强体健的汉子,而且船上也有应对海盗的火器,要想劫掠这支船队,若不能纠集五六百人,再辅之以火铳、火炮只怕难以成事。可是微臣向专司海运的官员打听过,这南洋的水面上根本就没有如此规模的海盗,所以微臣觉得,这可能不是海盗所为。”
“不是海盗所为……”柳乘风眼睛眯起来。
李东栋继续道:“而且这一次,永利商行运输的四船货物都是火铳和弹药等武器,是受楚国的一处武器作坊运往吕宋国的货物,大人,这些人劫了这批货物,只怕图谋不小啊。”
柳乘风眉头锁的更深:“既是火器,为何不严加防护?”
李东栋惭愧的道:“除了聚宝商行,哪家商行会特意雇一船护卫随行保护?永利商行规模虽然不小,却也没有这样的余财。以微臣看,这件事只怕非同小可,一群歹徒劫持了近两千条火铳和满仓的火药以及两门火炮,而且连四艘福船也被截去,微臣担心会出乱子。”
柳乘风正色道:“你方才说这些不是寻常的海盗,可还有什么眉目吗?”
李东栋沉默了片刻,随即道:“锦衣卫那边,似乎查出了一点线索,此前的时候他们就给我们提了醒,说是在这廉州还有几处港口,据说有不少明教的人在活动,明教自从在京师消失匿迹之后,在江南也大受挫折,如今已大量活跃于廉州,似有所图。”
柳乘风脸色凝重,把玩着书案前的镇纸,明教移到了廉州,柳乘风绝对相信,毕竟在连番的打压之下,明教已有一蹶不振的趋势,再加上宁王已经覆亡,他们再没有了乱中取栗的机会,而廉州这里龙蛇混杂,又是唯一的出海口,他们决心在这里活动,自然不在话下。
可假如这一次截船的事件与明教有关,柳乘风就不得不更加谨慎了,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