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如此。好啦,好啦,过几日给你送点米来,真是的,这么大的胃口,迟早吃穷了我。”
陈杰自跟了秦少游,每日都是提心吊胆,大抵是因为秦少游那一句饿死了一个属吏会怎么办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他经常半夜被噩梦惊醒。
所以他见秦少游不悦,忙说:“县男,其是我还是要做工的,就比如地窖里的东西,我可是每日巡视两次,就怕出什么乱子。”
秦少游点点头道:“去收拾好床铺吧,还有,把车里的东西都卸下来,你会做饭吗?”
“会,会。”
“这便好,今晚大家都在这儿吃,你来负责大家的饮食。”
他吩咐下去,便让陈杰收拾了个床铺,随即倒头便睡。
次日清早起来,从庄中出来,见外头的田地都修葺得差不多了,只是……也只是差不多而已,地里光秃秃的,连引水的渠都没有,哪里有半分水田的模样。
最可恨的是,李令月居然指使庄丁把割下来的杂草都堆在了他的地头上,秦少游便叫来邓健,吩咐他把杂草堆回去。
双方的田只隔着一个田埂,邓健兴冲冲地去了,过了一会儿,却又回来:“秦哥儿,我看……算了吧。”
秦少游怒道:“太欺负人了,仗着是公主就了不起吗?真把我孟西县男不当权贵啊,赶紧去。”
“秦哥儿……”邓健要哭了:“对方有四十多个庄丁,都有这么高……”他把手抬起来,比着自己的脑袋上移一寸:“拳头都有砂锅那么大。”
秦少游破口大骂:“笨蛋,难道你就不会和他们讲道理?你不是天天说自己是好汉么?”
“好汉也不吃眼前亏啊。”邓健欲哭无泪:“要不。秦哥儿去和他们讲讲道理吧。”
秦少游沉默了一下,然后随手捏起一根枯草叼在嘴上,慢悠悠的道:“算了。好男不和女斗。”
过了拂晓,远处连接孟津港的河水依旧波涛汹涌,浮在河面上的薄雾渐渐散去。
而此时,骑着快马的武士拥簇着一个宦官飞快而来。
这宦官一见孟西的荒凉,眼睛都直了,险些从马上摔下。
他心急火燎地下马,在田埂处深一脚浅一脚地疾奔。口里大叫:“哪个是孟西县男?哪一个是孟西县男……”
秦少游端着碗,边吐槽着口里的饭食如猪糠。边出来,举着筷子朝他招手:“我便是,不知公公有何见教?”
这宦官脑门上全是汗,气急败坏地道:“你……你……这里是孟西。这里是孟西……”
“是啊,是叫孟西。”秦少游道。
“你说什么?避暑胜地呢?山林呢?稻田呢?不是说好了鱼米之乡吗?不是说好了郁郁葱葱的吗?”
“没有。”
宦官的身子摇摇欲坠,打了个趔趄,不可思议地看着秦少游:“你说什么……没有……没有……可是……陛下和宋国夫人已经起驾了,杂家奉旨先行,你……你可知道宋国夫人对这里有多少期待,她大老远来,大老远来……完了……完了……咱们都完了,宋国夫人……还有圣皇那儿。若是晓得……咱们都要死定了。”
秦少游苦笑道:“这能怪我吗?也不提早知会,若是提早几月,没有错过春耕。我拼了命也让这里稻浪滚滚。”
“你……你……好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事到如今还敢说这等话,你等着吧,等着吧,等着去死吧。”宦官恶狠狠地瞪了秦少游一眼,拂袖便走。
秦少游忙道:“注意脚下。”
“谁要你管。你这死到临头的人……”这宦官回头痛骂一句,结果走到了远处田埂处。却是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
他又满身泥泞地跑回来,气呼呼地道:“是谁,是谁乱堆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