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见面,秦少游和尉迟循毓的地位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个已是天下最强的诸侯,一个是丧家之犬,尉迟循毓便是再蠢,也晓得认怂的道理。
所以他乖乖行了礼,秦少游已是上前,笑吟吟的道:“鄂国公不必多礼,长安的情形,本王已是知悉了,韦氏诛杀诸皇子,人神共愤,天地所不容也,鄂国公忠心朝廷,不肯与韦氏同流合污,本王敬佩的很,而今天下动荡在即,鄂国公弃暗投明,此前本王与你确实有些误会,不过现在,大义当前,你我理应冰释前嫌,以匡扶天下为己任,却是不知,鄂国公以为如何?”
话说到这个份上,尉迟循毓便松了口气。
秦少游没有否认他们之间的矛盾,事实上,若是秦少游将这矛盾隐去,反而显得虚假,反而将这个矛盾重新提起,然后告诉尉迟循毓,你我之间矛盾是有,不过现在有了共同的敌人,理应紧密团结,忘掉过去的嫌隙,这番话,很实在,也显出了秦少游足够的诚意。
尉迟循毓连忙道:“愿以殿下马首是瞻。”
秦少游笑了笑:“这自然好极了,你既然来,也不能闲着,你是忠臣之后,难道到了洛阳,让你吃干饭吗?凌烟阁里悬着功臣子孙,在大厦将倾之时,理应力挽狂澜于既倒,却不知,鄂国公有什么打算?”
若说前一句,还有客气的成分,那么这一句,就最是实在不过了,前一句的大家别闹别扭了,而这一句是直接告诉尉迟循毓,你找个事做吧。
好话谁都会说,可是让你找个事做,这就是真正共弃前嫌了,否则……将你圈养起来。让你别添乱就可以,何必非要让你效劳?
秦少游如今坐拥三十余州,下头有兵马近二十万,有的是文武之才。难道还缺人给自己效劳不成?
唯一的原因就是,秦少游是真心实意想让尉迟循毓在这儿安顿下来。
尉迟循毓这时候反而不好意思了,不禁道:“我的祖父,靠的是军功打下的家业,现如今。天下即将大变,实在不成,不妨让我从军,以供殿下驱策,如何?”
这是他唯一想到的出路,尉迟循毓确实不是什么人才,他前半生,不过是躺在自己祖宗的功劳簿子里混吃等死的人物,书是读过一些,不过很是有限。弓马也练过,当然……也算不得精通,最重要的是,年轻的时候练是练过,不过像他这样的功勋子弟,也没有真正上阵搏杀的机会,这一点,他有自知之明,所以也不敢说,殿下你给我一支兵马。我收复河山之类,毕竟脸皮还不够厚啊,只好说,我去从军。估摸着,也不指望着领一支军马,不过是供秦少游驱策而已,马前卒的干活。
当然……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尉迟循毓就有点儿后悔,他实在不是冲锋陷阵的材料。可是让冇他干点别的,似乎也有点为难,他现在担心的是,秦少游若是当真就坡下驴,把自己编入军中,他心里掂量着自己的分量,自己杀敌立功,学着自己的祖父建功封侯多半是痴心妄想,不被人宰了,就算不错了。
想到这里,他老脸一红,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对不起祖宗了。
秦少游却是抿嘴一笑,似乎没有看穿他的心思,不过令他松一口气的事,秦少游道:“从军?不可……你年纪不小了,进了军伍之中,爬是不妥当,本王没有嫌弃鄂国公的意思,只是沙场之上,刀剑无眼,还是小心为上。”
尉迟循毓立即松了口气,却还是不忘道:“我岂会怕死,若是怕死,怎肯来洛阳。”
这是世家子弟最常的心态,大爷我输人不输阵啊,再怎样,也不能显得自己丢份,无论任何关头,总要死鸭子嘴硬一番。
秦少游却是沉吟,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他慢悠悠的道:“本王有意,在洛阳,设一处迎宾馆,用处嘛,自然是将来,怕是有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