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脉或者资本雄冇厚的巨贾,做的买卖往往都糙的很,不是挖矿的,就是锻炼钢铁的,或者是做牛马皮具买卖,反而是中小商贾们,在这种大本钱的买卖上竞争不多,便更多的将心思放在小细节上,比如牙刷,比如成衣,甚至是鞋袜,还有冠帽,尤其是成衣,这里人穿的衣衫,和其他地方不同,尤其是寻常的衣服,变化尤其之大,因为现在绝大多数普通人都是务工,而务工若是穿着大袖摆或者是开裆的长裙,不免碍手碍脚,因而这种紧身的衣服,便大受欢迎,已经有取代原有的服饰趋向,许多人称其工服,只有在做客或者是走亲访友的时候,大家才会将从前那种衣衫穿起来。
这里的东西价格其实都不高,自然是得益于林立的工坊不断的大规模生产,可是花费却是不小,毕竟需要的东西太多太多了,早已不再是从前那种柴米油盐的生活。
投奔来的人,加上亲属,已超过了数万人,而这数万人,却都曾是这个王朝了不起的家族,如今他们已经渐渐的与洛阳融为一体。
只是……在这种紧张又平静的生活之后,许多人嗅到了一丝火药味。
方静和王方翼以及一些重要的军将,已经齐聚在了魏王府,随着二皇子的讨韦诏书颁布,天下的局面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长安那儿,没有出乎秦少游的意料之外,天子的诏书争锋相对的来了,自然是指责秦少游为叛党,旋即表示要讨贼,发兵三十万,务必要诛除首恶云云。
朝廷与魏王府,终于还是彻底的撕破了脸皮。
双方各自号令天下各镇都督,提兵讨贼,又少不得相互去声讨对方的罪行,至于朝廷的三十万大军,倒是当真来了,只不过……到了函谷关,便戛然而止,显然韦家人还没有疯,还晓得对洛阳的进攻,风险太大,他们不打算做一锤子买卖,便陈兵于函谷关,想要以逸待劳。
秦少游的五军营也开始集结,在各处关隘盘踞,大有一副争锋相对,大战一触即发的样子。
隔空叫骂,显然已经成了常态,这边不肯主动出击,那边呢,似乎也想以逸待劳,大家都想占这个便宜,偏偏为了壮大自己的声势,在舆论上,又各自假装自己的大军即刻就要出发,要一举直捣黄龙的气概,倒是把关隘两侧的州县百姓吓得不轻,还以为山雨欲来,谁晓得这雷声滚滚,就不见下雨,乌云密布了老半天,至多的,也就是双方斥候遭遇时的小规模搏杀,半月下来,彼此才各自伤了七八个人,一个死人都没有,于是这才放下心,该干嘛,当然是干嘛去,原来只是虚惊。
只是这种紧绷的势态里,其实双方显然更加关注的,却是各镇诸冇侯的态度。
无论是朝廷的使者,还是魏王府的亲信,都已经前去各镇,与各镇的都督联络,而很明显,在长安和洛阳的诏书都下达之后,诸侯们的态度,却是微妙无比。
他们呢,这边的人答应的好好的,另一边的人呢,似乎也没有拒绝的意思,至少绝大多数的都督都是如此,可能上午见了朝廷的使者,表达了自己的忠心,晚上又在私邸宴请了魏王的人。
这种态度,完全是根据自身的利益,在进行观望,颇有点吃了东家吃西家,谁在朝廷就支持谁的意思。
其实这情有可原,如今局势并不明朗,韦家那儿,固然是天怒人怨,可是毕竟代表的却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天子还在呢,天子毕竟还是二皇子的爹,哪里有儿子要揍爹的。魏王府呢,似乎也占着大义,不过……凭什么为你拼命?
这些人,显然对于庙堂上的一些人更加油滑的多,他们如今已成了大唐王朝真正的食利者,一切的考量,已是自己的领地了。
不过……也有一些人,是坚决反二皇子的,当初韦氏分封之时,其中韦家的子弟,成为都督的有八九人之多,这自然是为了遏制秦少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