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一下子变成了泡影。
李重福从未感到如此的疲倦,也从未有过,如此浓重的孤独。
他呵呵一笑,决心送客。
这些人……看来是没法儿打交道了。
众人纷纷起身,告辞而去。
李重福也打算要走,却有宦官碎步过来低声道:“郴州候杨斌去而复返,说是有要事,与殿下相商。”
李重福精神一震,要事相商?莫非是那杨斌知悉本王的心意,只是方才人多嘴杂,不便说什么话是吗?所以这才迟迟不肯走,特意想要留下,想和本王商议大事。
他心里还是燃起了希望,无论如何,他不相信这大唐就没有一个忠臣,他沉吟片刻,又有些担心,若是自己与杨斌密商,谁知道会不会有人传出去,隔墙有耳啊,可是他终究还是没有抵住这个诱冇惑,现在的李重福,实在是太希望有个知己了,他忙道:“请去万寿阁。”
万寿阁,乃是太子读书的地方,这儿悬挂了大唐历代先皇的挂像,现在李重福虽然不是太子,却是龙门宫的主人,历来这儿的主人在此读书,都是决不能有人进来打扰,所以这里很幽静,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过不多时,杨斌就脚步匆匆的来了,杨斌连忙向李显行礼:“臣见过殿下。”
李重福连忙上前,将他搀起:“郴州候不必多礼,不知你有什么想和本王说?”
郴州候顿了顿,随即愤慨的道:“有些话,臣是非说不可,不吐不快,殿下……”他咬咬牙,压低声音:“那崔贤与尉迟循毓误了殿下啊……”
这句话,李重福早就想说了,正中李重福的心事,这二人,难道还不是误本王吗?于是杨斌的话,竟是让李重福万般的委屈,顿时都迸发出来,他忙道:“嗯?郴州候何出此言。”他差点想要脱口而出,这二人乃是奸臣,本王早知如此,绝不会如何如何。可是他终究还是忍住,决定看看杨斌说什么。
杨斌大义凛然道:“殿下,那个万胜商行,是出了名的偷工减料,殿下久在宫中,有所不知,就在前些日子,就曾有人状告万胜行偷梁换柱,将业主的青花砖,换成了低劣的寻常砖石,不只是如此,洛阳人都晓得,万胜行养着数十个专司律法的律师,他们与人签订契约,最擅长的就是钻律法的空子,使人上当,许多人欢天喜地与他签订了契约,用不了多久,就欲哭无泪,求告无门,殿下万万不可听那崔贤胡说八道,这个老匹夫,早已廉耻丧尽了。”
“还有那尉迟循毓,尉迟循毓被魏王殿下托付了重任,可是他却私下里四处为人推销各种商品,臣从前就上过当,那什么和记木行,固然是用料实在,臣对这一点,也是无话可说,可是殿下有所不知啊,同样的木料,同样的工艺,别家的木行,才是和记木行价钱的一半。殿下切莫被他们所蒙蔽,这和记木行,最喜欢的就是借着一些噱头去打开销路,无所不用其极,寡廉少耻,臣就说张记木行吧,张记木行那才是真正的本份经营,实实在在,童叟无欺,深得业内的好评,他家的木料,质地都是上乘,用的都是渤海国那儿私贩来的大木,经过三十一种工艺,精心制作而成,不但不畏火烧,还能防虫,张记木行,享誉关东,风靡天下,同样的大木,不但物美价廉,最胜在他们诚信经营,用交友的态度,与客户交涉,洛阳还有童谣,叫张记木行,管用百年。殿下若是要采买,定要记得通知臣,不但张记的木头价格低,而且臣,可以想办法通融,给殿下打个七折……”
李重福已是气得发抖,他突然有一种想找个地方撞死的冲动,他恶狠狠的瞪着杨斌,终于再顾不得什么了,从牙缝中狠狠蹦出一个字:“滚!”
“殿下……”杨斌惊诧的看着李重福。
却见李重福已是疯了似得冲向墙壁处,那里悬挂着一炳宝剑,杨斌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