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家,别看人前响亮,可那也只是跟普通的百姓相比。真正的勋贵人家,谁瞧得上他?最多维持点头之交,勉强走动一下就是了。
徐夫人这样的人,自己都未必能请来,能不能赏光都看运气,郝家也请得到?
她的心里突然有点酸酸的。
可是徐夫人和郝夫人却仿佛很热络的样子,徐夫人道:“听戏?我也喜欢听戏呢,来的早不如来得巧,只是不请自来,郝夫人不会见怪吧?”
这语气,这神态,当真是宛如姐妹一般闲聊,平淡之中带着热络。
郝夫人道:“哪里,哪里,徐夫人请坐。”
本是有人专门准备了座椅请徐夫人坐在最前,徐夫人却觉得不满意,手指着郝夫人身边的位置道:“添在这儿,我和郝夫人同坐一起。”
杨夫人的脸色骤然蜡黄,满心在猜测郝家和徐家的关系。
仆役们重新布置之后,徐夫人在郝夫人的身边坐下,看着郝夫人身边的郝风楼,徐夫人笑了,道:“你是郝风楼吧?呀,这样的年轻,我听说过你,青年俊彦,我那孩子就不成了,教人操碎了心,赶明我得找人说情,让他调锦衣卫去,就跟你呆在一起,让他多向你学学,不要整日无所事事。”
郝风楼咂舌道:“这可不好,锦衣卫是粗浅人去的地方,世兄是魏国公世子,怎么能屈尊去那里。”
说到这儿,杨夫人听了个真切,老脸一红,又带着几分不忿。
徐夫人莞尔:“同是亲军,哪里有什么贵贱之分?你这孩子胡乱说话。”紧接着又说到了郝政,徐夫人道:“魏国公久闻集贤伯的大名,总想见一见,只是近来事多,抽不开身,什么时候集贤伯登门来见一见才好。”
正说着,好戏便开场了,徐夫人便不再说话,认真的跟大家一起听戏。
杨夫人方才竖着耳朵听徐夫人和郝风楼之间的闲言碎语,心里像是打翻了醋坛子,郝家是什么人家。一个二等伯,想不到竟然和徐家搭上了线。
她不敢胡言,可心里又直发酸,便故意说戏不好看,今儿没心情之类的话。
倒是郝夫人一下子舒展起来,她倒不是争强好胜,只是让徐家如此看重,让她宽慰不少。
郝风楼则是面带微笑,心里知道徐夫人的来意,说是看戏。其实另一层意思却是感谢郝风楼。魏国公这样闹下去。迟早和宫里闹翻,再深的情义也终有淡薄的一天,徐夫人若是不急那才怪了,而经过郝风楼开解之后。总算让事情有了个圆满的结束,徐夫人自然心怀感激,趁着过年,不来打一下交道,还等什么时候?只是那一日奉天殿里发生的事不足外人道哉,既然不好表现感激,那就索性表现出热络。
众人听到一大半,气氛渐渐热络了。
待一场《拜月亭》下来,许多人开始兴致盎然。连茶都忘了吃。
倒是这时候,门子又来了,那门子这一次并不如方才规矩,而是连滚带爬的冲进来,着实吓着了不少女眷。可是门子喘着粗气,却是不做理会,到了郝夫人面前拜倒在地,道:“夫人……夫人……圣驾……有圣驾……圣驾已到了中门……到中门了……”
这下子,直接是满场哗然。
大家只是来听戏,徐夫人的到来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轰动,可是万万想不到圣驾也来了。
圣驾这东西可不是大白菜,一年到头也是罕见的,太祖时期的时候,圣驾极少出宫,到了建文,那更是整整在南京禁城里捂了三年,大门都没有迈出,如今的永乐天子虽然闲不住,可是突然出现在一个小小的伯爵府,那才是真正的稀罕。
莫说是其他人,便是郝夫人自己也是惊讶,她怀疑自己听错了,问道:“你说什么,什么圣驾?”
太过激动的缘故,门子的嗓子都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