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翰林院的诸位大人们就头痛了,一个个打探,人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倒是有个草诏的翰林侍讲金幼孜只是语焉不详的说了句:“宫中的东西,本官只负责草拟,其他的一概不知,想要探个究竟,怕是要去宫中问了,不过其实这也容易,通政司那边或许晓得一点眉目……”
许多人在各部各衙里穿梭,最后得出来的结论就是,谁也不知这侮辱太祖是什么意思,也不晓得为什么要拿人,总而言之,驾贴是出来了,至于到底怎么个意思,天知道。
几个时辰之后,天已是黑了,可是礼部还是依旧灯火通明,礼部尚书李至刚不下值,就在这干耗着,其他人见部堂大人如此,自然也不敢擅离职守。
那朱昌也聪明,早有人给他传了消息,他吓了一跳,乖乖的躲在公房里,自是不肯轻易出去。
外头的锦衣卫百户若是晓得自己被人耍了,要是知道后世还有傻x二字,必定要赏自己一个耳刮子,痛骂自己傻x;这二字实在是精准,就好像刺在了他的额头上,不傻不x都不能代表祖宗流传下来的语言文化博大精深。
人终究没等来,户部又没消息,他毕竟是百户,还不至于有成化、正统年间那般身后有太监们撑腰,都还不至于冲进部堂里去。结果北镇府司那边不耐烦了,催他回去问话。
纪纲也是一肚子火气,这事儿太蹊跷,不合常理,叫拿个人,等了一天也没办成,这叫什么事,锦衣卫还是锦衣卫吗?
有气自然要撒出去,这百户惨兮兮的回报之后,纪纲冷笑连连,其实他能理解这百户的难处,可是自己理解他,谁来理解自己?堂堂锦衣卫衙门,拿着正儿八经的驾贴,居然提不到人,这要说出去,威信荡然无存,若是今日不严惩一下,往后下头办事都如此拖沓,这特务头子就不必做了。
“拿下!”纪纲毫不犹豫,最后补上一句:“交由南镇府司酌情处置!”
“大人……大人……卑下冤枉啊,卑下……”
几个校尉将这百户拖下去。
纪纲犹豫再三,旋即又道:“那户部,是哪个千户所的辖地。”
下头的人战战兢兢,见都指挥使大人在盛怒之中,其中一个道:“是内东城。”
内东城……纪纲一下子打起了精神,好极了,内东城敢情好啊,郝风楼近来如日中天,交他来办,再好不过。
于是乎,直截了当的道:“让内东城明日卯时之前,捉拿礼部教习驸马朱昌,不得有误!”
都指挥使大人开了口,立即有人飞报内东城千户所。
郝千户不在,接到了公文的是周司吏,周司吏并没有太在意,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件循规蹈矩的事罢了,于是曾建叫了来,二人一商量,曾建便咕哝几句:“这都已下值了,还有这样的鸟事,实在是岂有此理,罢罢罢,只好去走一趟,不过得说好,周司吏,这是你欠我人情,过几日请我吃酒。”
周司吏笑道:“卫中都已有了消息,说是让你升任副千户,虽然任命未下,可是这消息却是千真万确,到时该你请吃酒才是。”
二人有说有笑,曾建见时候不早,也不耽误,领了几个值夜的人直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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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风楼其实在傍晚时分就已经回到家中,他大致将金山寺的建筑记在脑海,好在他的记忆还算不错,回家之后拿着毛笔将大致的草图画出来,对着这草图开始思索,其实这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容纳千人不成问题,问题就在于如何合理的搭配空间。
想了许久也没有个头绪,倒是陆妍从郝母那儿回来,见他入神,便忍不住道:“相公,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