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胡广一听,已是气得发抖,家兄死得冤枉,结果还被郝风楼污为乱党,他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此时咬牙切齿的道:“郝风楼,你无耻,无耻,无耻!”
郝风楼冷笑以对:“无耻之人才会血口喷人,才会贼喊捉贼,既然胡大人出了面,那么不妨就直说了吧,你那兄长带人藏污纳垢,此事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有人主使?他带人对抗亲军,可是蓄意为之,还是根本就是有人暗中授意?陛下,儿臣今日入宫,就是来弹劾这些奸臣贼子的。那书院既是生员们读书的地方,敢问,是谁的主意收容钦犯朱昌?再有,那自称高士的胡康,对抗朝廷,挑衅和殴打亲军,这背后是不是有人暗中指使。此外,据闻胡康胆大妄为,竟是张贴圣人画像于书院之外,他们既口口声声称呼是圣人门生,却如此作践升任,又是何故?儿臣只是个小小的亲军千户,假若亲军可以任这些自称读书人的家伙殴打,既然如此,那么朝廷养二十卫亲军何用?陛下若是不重惩这些无法无天的恶徒,只怕亲军们心中不免寒心,从此之后,谁还敢尽心用命?”
胡广实在有些失去理智,堂堂翰林,竟是不如郝风楼逻辑清楚。
解缙看事情不对,生怕胡广再说错话,于是连忙出来大喝道:“郝风楼,你还要狡辩吗?你在天子脚下擅自动用火炮,侮辱圣人,这怎么说。”
其实在这里辩论再说也没什么用处,问题的关键就在于,郝风楼侮辱了圣人,读书人早就对他不满,现在这正好成了导火线,大家非要闹将起来,分明就是逼着宫里息事宁人,查办郝风楼。
解缙直接捡到了要害,你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侮辱圣人的行为,在有人刻意的煽动之下,这件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郝风楼淡淡的道:“圣人的画像,我是撕下来了,这没有错,我之所以放炮,只是因为这些书院的乱党行为太过恶劣。这画像,我正好带着,自请陛下圣裁,至于其他的,多说无益。”
他从袖子里直接拿出折起来的几张画像,随即恭送到了御案前。
朱棣的脸色铁青,他其实心里也明白,这件事不是谁有道理的问题,肇事的双方压根也没打算讲理,这边自称是奉命行事,背后是亲军,将奉命行事的人查办,确实如郝风楼所说,将来再有圣旨,涉及到了读书人,亲军们还敢去办吗?
而另一边呢则是读书人,读书人已经疯了,聚众文庙,再加上大批的官员长跪午门,侍讲胡广亦不是省油的灯,他的兄长没了,肯定是要拼命的。
从一开始就没有所谓的道理可讲,此前的舌枪唇剑都是假的。
这才是朱棣头痛的地方,夹在中间,实在难以决断。
现在郝风楼送上画像,其实这画像也没什么稀罕,朱棣压根就没有看的兴致,不过郝风楼既然郑重其事的奉上,他也只好意思意思,画像竟是有两幅。
第一幅自是朱棣耳熟能详,这孔夫子的画像即便不是读书人,也是常见。至于第二幅,朱棣漫不经心的拿起来,这一看,眼睛便定格住了。
他的眼眸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画中的人,身材有些肥硕,相貌普通,不过上头的字却是厉害,上头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是化成灰都令朱棣认得:“太祖神主灵牌在此,奸贼退散。”
朱棣的眼眸眯了起来,他的手化为了拳头,手指节咯咯作响。
他突然冷笑,抬眸道:“所悬画像是谁的主意?”
郝风楼正色道:“已经查实,乃是胡康。”
朱棣又问:“悬挂的画像都在这里吗?”
郝风楼道:“都在这里。”
朱棣又去问那刘博士:“郝风楼所说的没错吧?”
这事却是许多人都知道的,悬挂画像的事不只是书院中的师生知道,便是外头看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