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的就是想方设法调任他处,所以他们使劲的盘剥,中饱私囊,再四处请托离开这种鬼地方。这种人,这种事,老夫都见得多了,不足为奇,哈······想不到我竟说了这么做,可惜我非阁臣,又非部堂,这些庙堂上的人物个个清贵,可是对边镇上的事又能知道多少?对他们来说,无非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挨不着他们,他们哪里会管这些。而陛下呢,老夫说句不该说的话,陛下其实也觉得弟兄们出生入死,便宜了一个姓陈的殊为可惜,可是陛下有羁绊,他终究为人诟病,更为各个藩国所忌,所以指望立一个陈天平消除各国的猜忌。哎……罢了,不提这些。”
沐晟的心情很不好,发了一阵牢骚后,才面色惨淡地道:“今年这个年未必好过,等着看吧。”
大年终于到了。
将军们纷纷出来拜年,对官兵的管束也宽松了许多,如此前所料,陈天平并没有任何犒劳,对明军不管不问,即便是对郝风楼也是如此,安南的百官入宫朝贺,而明军的武官们则相互拜年,虽然气氛不好,大家却尽力做出喜色。
郝风楼大清早便被请了去,和大家吃了一个饭后便留在营中和大家说话。
这心里的阴云总算冲淡一些,及到午时三刻,却突然有一个消息传来。
“大人······”一个千户有些慌张,对着满帐子的武官们顿首,随即哭笑不得地道:“出事了……”
大年初一,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在座之人的笑容消失。
张辅脸色阴沉地道:“出了什么事?”
这千户苦笑:“卑下万死,卑下……对不起大人,也对不起诸位将军,哎······”他重重叹口气,才迟疑地道:“今日过年,卑下管束不当,有一队部众外出与安南土人起了争执……最后······最后闹出事来了,总共死了九个人,伤了二十来个……”
一听这消息,大家还算淡定,争执其实是难免的,倒是没什么。
可是死了人,终究不是小事。
倒是郝风楼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死了的九人,全是安南土人?”
千户言辞闪烁地道:“不……卑下的部众倒是没有伤亡。”
郝风楼一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他很快明白,这个千户隐瞒了什么,于是霍然而起,厉声道:“你休要遮遮掩掩,实话实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大过年的死了这么多人,当着我们的面有什么好扭捏的,只是因为发生了争执吗?”
千户脸色惨然,连忙跪倒在地道:“事情是这样的,百户吴强带着几个兄弟奉命去采办点酒肉,到了集市上,因为大过年的这酒肉俱都上涨了数成,他自然不满,免不了怒骂几句,谁知这些安南人也是喋喋不休,吴强等人便火了,说什么弟兄们在此出生入死,给姓陈的打天下,大过年的拿着自己的军饷买酒肉,却要看你们眼色,于是带着人砸了摊子,许多安南人不服,聚众起来,他们便拔了刀······杀了人……”
郝风楼的眉头不禁深深地皱了起来,其实他很能理解那百户的心情,明军上下如今都酝酿着一种莫名的气氛,如今终于有人发泄了出来。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小里说,可以将这些安南人栽赃为乱党,明军如今平叛,只要咬死了他们是乱党,这件事便可以一笔掠过;当然,另一种可能就是,有人故意将此事闹大,最后阄将起来,朝廷那边肯定是要严惩,甚至于······
军将们面面相觑,即便是张辅,也意识到在眼下这个时机上,事情不太好办。
“你下去吧,先将吴强等人拿住,至于如何处置,本官自有打算。”
那千户只得唯唯诺诺地去了。
可是留在这大帐中的人却有了一个大难题,所有人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