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在这谅山独家开办了工坊百间,单单铁坊就有二十多座,每日产出无数铁器、布匹、家具,这些都是抢手货。
况且在铜山集,由于越来越热闹,不少人都要购地建房,而这些土地却都是郝家的,地价越来越高,郝家的收益自然而然也就水涨船高。
更不必说,郝家是以低价收购原料,高价卖出成品,所用的人工多是劳力,这些劳力除了提供吃喝,几乎不需要太多成本,每一匹布、每一个家具和铁器,郝家从中的利润都是不低。
现银两百万听上去使人咋舌,其实还算是情理之中。
郝政颌首点头道:“要造船了,海防那边不是在大肆收购船料吗?需要多少钱粮,都大方一些的给,银子可以再赚,可是造船的事却不能耽误。你是长史,虽然不善造船,可是风楼马上就要回来,到时候少不了要协助他……”
吴雄连忙点头,却陡然想起什么,连忙道:“侯爷,有这么件事,本来呢,船料的价格也不算高,大家也都肯上山采伐,而后运送到海防来。可是……哎……近来各地关卡如春笋般的冒出来,使得许多人即便想兜售船木到海防,途径无数关卡,还有贿赂官吏,结果木头倒是运到了,得来的银子却未必够一路的税赋。许多人指望着咱们再加点银子收购,否则……他们只怕不肯再送了。”
郝政不由皱眉,对这些事,他实在是烦透了,可是他不是个轻易得罪人的人,毕竟沿途的关卡都有各种名目,有的是地方官设的,有的是转运使司衙门,甚至还有的是来这里采办贡品的太监,各路人等,龙蛇混杂,人人都指着在这里吃一杯羹,即便是郝家,也绝不敢轻易触及这如吸血鬼般的‘庞然大物’。
郝政只好道:“这造的乃是宫中钦点的船,所需船料怎么还要加税?去打个招呼吧,看看能否通融。”
吴雄却是摇头道:“侯爷,小人倒是去布政司打听了一下,布政司那边倒是有关照的意思,似乎是说,让咱们以徭役和纳贡的……”
郝政不必听这吴雄把话说完,立即明白了,无非是打着为宫中造船的旗号,让各州各府提供船木,而州府的官员有了这个名目,自要催逼地方的士绅百姓砍伐船木,再送到海防,如此一来,不必出分文,这船料就有了。
这个法子按理来说可行,布政司那边显然想借花献佛,反正自己不吃亏,而地方的官吏又多了一个名目,说不准还能从中捞取点油水。至于郝家,一文不出便可备齐原料,可谓皆大欢喜,反正是给宫里造船,拿出这名目其实也说得过去,即便是报到朝廷那儿,朝廷也无话可说,这样做可谓是皆大欢喜。
可是郝政忍不住怒了,冷哼一声道:“咱们郝家这样的缺银子,非要靠吃人的血和骨头才能造船?这件事不必提了,人家怎么样,那是人家的事,郝家还没有穷到这样的地步,至于船木的价钱再涨一涨吧,你看着办,眼下交趾这儿是乌烟瘴气,迟早这些人会惹出祸端的,咱们不必凑这个热闹。”
吴雄见侯爷生了气,大气不敢出,唯唯诺诺地道:“是下官该死,下官不该这样糊涂。”
郝政这才和颜悦色起来,又恢复了和蔼,道:“罢了,你也不过是传个话,是为了侯府好,倒不是老夫非要自命清高,而是咱们郝家有的是财源,何必省这昧心的银子?人啊,总得为自己积德吧,自朝廷设交趾以来,派遣了流官,交趾的百姓负担已经太重,此时咱们若是再趴在他们身上吸血,这不是长久之道,你记着这些话,咱们只做积善之家,不要去做豺狼。咱们和那些流官是不同的,流官们即便是贪婪无度,三五年之后,拍拍屁股也就走了,可是郝家的家业还指着这里,世世代代都要在这里维持下去,得为自己积德才是。”
吴雄明白了,侯爷这是长远的打算,心里倒是对郝政有些佩服,相较郝风楼,吴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