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在朝廷眼里,哪个不是国之栋梁,哪一个不是国之重器?金陵那儿,人人谈及交趾,个个怒发冲冠,人人咬牙切齿,何故?是因为在他们来,交趾余孽罪孽深重,杀害我官吏,杀我官兵,他们要的是尔等的脑袋。僧俗百姓个个以为交趾余孽才是朝廷的敌人,才是他们的敌人,他们为前头的将士揪心,为诸位的项上人头而担心不已。可是他们错了,他们统统都是蠢物,蠢不可及,在这交趾,我大明最大的敌人,最大的心头之患,恰是我们自己,你们今日站在这里对酒高歌,好不踌,你们一点都不觉得惭愧?”
“好嘛,你们现在有辞了,大可以这是丰城侯的胁迫,丰城侯是烂疮,那么你们自己呢?痛心啊,陛下倚重你们才派遣你们这里来,你们自己扪心自问,可曾有一分忠心效死之心么?”
郝风楼的脸色铁青,露出冷笑,接着道:“既然你们不争气,那么别怪郝某人无情。来人……”
门外头,早已乌压压地候着一队队鱼服亲军,一声令下,便如潮水一般涌进来。
郝风楼坐下,好整以暇地道:“一个个拿人!”
一个单子在某个百户手上,他顺着单子念:“副将刘季……”
人群之中,有人躲闪,可是身边的人却是出卖了他,无数人的目光落在了此人的身上,这人左右张望,一时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便有几个亲军冲上去,剪住他的双手。
刘季大喝:“我乃副将,即便要拿,那也该是朝廷……”
郝风楼冷漠不动,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一个亲军很不客气,一巴掌狠狠地摔在了刘季的脸上,打得刘季七荤八素。
百户继续念:“游击朱涛……”
一个个名字念出来,那程先生瑟瑟发抖,见那如狼似虎的校尉将一个个军中的重要人物拿住,他的心里不由大大地松了口气。
他的选择显然是对的,这个郝风楼早有准备,甚至那一份名单,显然都是暗中进行了诸多的调查,否则不可能如此精准,因为拿的这些人都是李彬的心腹,或是同流合污的军将。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人家早有准备,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自己若是不反水,那么这名册之中怕是肯定有自己的一份。
他心里唏嘘不已,暗自庆幸之余,不免有几分后怕。
十几个军将已被拿住,其他的人脸色惨白,大气不敢出。
此时,郝风楼冷若寒霜地道:“你们,这些人平日里胡作非为,胆大包天,本侯该如何处置呢?是解送京师,呈报他们的罪行,还是地正法,以安众心?”
厅中都是默然,只有几个人在叫屈,口里还在道:“我犯了什么罪?”
尤其是那副将刘季,仗着品级不低,虽是挨了几巴掌,却还是叫道:“郝风楼,你休要狗拿耗子,这里还轮不你做主……你想做什么?你别人为非作歹,你自己瞧瞧你自己,擅拿……”
郝风楼叹口气,笑了:“刘副将似乎不服,你真以为郝某人是没头的苍蝇?你以为我坐在这里,带着这么多人拿了你和你的党羽,只是因为莽撞?你误会了,郝某人在这里,若是没几分凭藉,会拿你一个副将?”
这一下子,所有人不做声了,郝风楼得对,若是没有几分依仗,人家怎么敢大张旗鼓的拿人?唯一的可能是,在金陵,必定有一个足以做主的大人物暗中已经有了授意,而这个是谁呢?
大家不禁向了郑和,那没错了,这位公公据闻是宫中面前的红人,他既然一直和海防侯在一起,那么这个授意郝风楼的极有可能是天子。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天子要拿你,你有话么?
不待郝风楼话音落下,已有几个人冲出来,这个时候若是再无动于衷,实在对不住自己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