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这些土人,对朕有什么感激,对我大明,又怀有什么恩情。得拿捏住他们一点把柄,才是正理。”
“除此之外,还有征集他们的子弟入亲军,这也是一个法子,碌国公想的,倒是周到。”
其实这个章程,是郝风楼家书中就曾与郝政商量了好的,不过郝风楼却得故作不知,连忙道:“陛下圣明。”
朱棣微微一笑:“朕哪里是圣明,这世上,更没有什么圣明之天子,所谓的圣明,只不过是念在祖宗创业维艰,国事艰难,因此勤勉一些,不愿怠政而已,郝风楼,你退下吧,汉王即将出征,你代朕送一送,今儿一清早,他便入宫拜辞了他的母后,哎……朕不愿意他来拜别,不是朕铁石心肠,是朕于心不忍啊。这件事,交给你去办,你与太子同去。”
郝风楼见朱棣眼眶微红,并不似作为,心中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就在不久前,是这个人暗示自己,要调派人手,监视汉王,今日又是这个人,为他的儿子泪眼模糊,声音哽咽。
到底哪一个朱棣是真实,郝风楼分不清,冥冥之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他,眼前这个人,一定不要过份靠近,这个人十分危险。可是有时,郝风楼对这个人,又有几分亲近之心,他喜欢和这个人说话,他直爽,说话并不拐弯抹角,甚至举手抬足之间,总有一股天地唯我的豪气,那爽朗的笑声,使人心生崇敬。
他那眼眸中所闪动的点点星光,或许不是作假吧。
哎……
郝风楼心里轻轻叹口气,不及多想,告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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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王确实要启程了,日子已经定下,郝风楼于公于私,都该送一送,这一日大清早,他便去北镇府司当了会儿值,近日北镇府司这里,闲人比较多,究其原因,多半是近来厂卫的明争暗斗,锦衣卫这些时日,颇有些力不从心,以至于许多人变得游手好闲起来。
这种感觉,颇有点大难临头的气氛,固然是亲军,可是朝廷养着你,当然不是让你人浮于事的,可是偏偏你无事可做,一两天还能忍,这么下去,少不得要被人弹劾机构臃肿,少不得要裁撤人手了。
郝风楼见了,也只能苦笑,其实这些天,倒是有不少人来自己这儿哭诉,好歹他曾任过东城千户,有不少的老部下,都曾抱怨,只不过以郝风楼现在的身份,实在不宜出面。
虽然是同知,可是其他人都不急,自己急个什么?
心不在焉的在值房里闲坐片刻,却是有人来报:“大人,指挥使大人有请。”
郝风楼倒也不觉得意外,长身而起,便赶去纪纲的公房。
在这儿,竟是来了不少人。
除了两个同知,还有两个佥事,除此之外,南北镇抚以及经历房的经历也都到了,众人各自落座,而指挥使纪纲则是高高在上。
郝风楼也是同知,不过他这同知有点尴尬,本来同知是满额的,在编的两个同知都在,可是因为郝风楼立功,圣上心血来潮,便提了郝风楼的级别,这就导致,他虽是同知,可是在北镇府司,办的还是佥事的差。
另外两个同知大人,对郝风楼也颇有点忌惮,这家伙实在升迁太快,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抢了自己的差遣。
同行是冤家,这一点是断然不会错的。
倒是纪纲的态度,显得有几分**,郝风楼升了同知,他倒是显得很是振奋,可是在差遣的安排上,却一直没有做声。
总而言之,郝同知的待遇是上来了,可是干的,却还是佥事的活,甚至即便是佥事的活,其实也没什么重要,很是清闲,无非就是管顾一下诏狱,查验一下诏狱里的钦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