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让一个毛头小子来坐么?”
这人吁口气,才继续道:“不过这个小子倒是不容小觑,还真不能小瞧了他。”
书吏道:“要不要和南镇府司那边打一声招呼?”
“不必。打了招呼也没用,他终究是暂代锦衣卫,胳膊拗不过大腿啊,他倘若当真要南镇府司那边下狠手,南镇府司即便心中不满,可是终究还是会妥协。杀吧,杀吧,老夫看他立威,再看他怎么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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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镇府司这边收到了一个奇怪的钦犯,几乎司中上下都显得有那么点儿怪异。
送来的乃是内西城千户项虎,项虎这个人当然是大有来头的,平时也经常和南镇府司的人称兄道弟,而现如今却成为了阶下囚。
人犯倒是暂时关押了起来,倒是新任镇抚朱亮的公房里却是先后有北镇府司的人过来打了招呼。
朱镇抚显然有些犹豫,随即召集了一些武官来商量。
商量的结果可想而知,似乎无论怎么做都要得罪人,而偏偏那位郝大人态度强硬,一副不拿项虎的脑袋便要他朱亮的脑袋。
这当然使朱亮很是不悦,你是什么东西,即便是同知,可大家同为锦衣卫核心,谁又怕得谁来。不过而如今郝风楼掌锦衣卫,你可以对他阳奉阴违,但是既然下了条子,这事儿就不能不办。
但是朱亮还在等,等着有人来喊一句刀下留情,项虎绝不只是一个千户那么简单,在他的背后肯定有人支持,而这个人也是朱亮所忌惮的。
到时候只要有人出面,朱亮就可暂时拖着,那郝风楼要杀人可以,先把那打招呼的人收拾了再说。
这当然是最保险的办法,可是左等右等,偏偏一点消息都没有,接近子夜,朱亮都留在这里当值,可是依旧没有任何音讯。
到了这时候,朱亮再愚蠢也知道,项虎已经成为弃子了。
既然如此,那也就没有什么掩面可讲了。朱亮坐在灯火冉冉的值房里,左右两班校尉正在候命,他吁了口气,一脸倦容,旋即站了起来,道:“办事去吧,给个痛快。”
一个校尉点了点头,杀机毕露。
朱亮忍不住摇头苦笑,靠在这椅上长吁短叹,其实他上任不久,乃是从金吾卫调来的,锦衣卫中的深浅,他当然清楚,自然不如从前金吾卫那里那般单纯,可是刚刚上任就遭了这么一桩子事,实在是有点晦气。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这位朱大人忍不住出了一句感叹。
他倒是很自觉,堂堂镇抚把自己归类成了小鬼。
朱亮也十分清楚,项虎背后的人即便放弃了项虎,也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游戏才是刚刚开始呢,既然一边打算动手杀了人,另一边肯连一个千户都放弃,这就说明接下来将会是一场血雨腥风。
朱亮有点后悔了,当时南镇府司出空缺的时候,他可是走了不少门路才谋了这个差,谁知道刚刚到了锦衣卫,先是东厂把锦衣卫压得透不过气,如今又是群龙无,各个山头都在酝酿着给对方致命一击,自己如今便如走钢线,一不留神就要万劫不复。
他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只是这叹息声格外的萧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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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清早,郝风楼便及早来当值了。
他难得如今天这般勤快,可是锦衣卫千头万绪的事却也让他不得不如此。
到了北镇府司,他分明看到,许多人看他的眼神变了许多,这些人平素里对自己是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