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被东厂扣押。
这一下,却是所有人都淡定不能了。
几乎所有人都可以想象,郝大人的用心,闹出这么大的事,宫中和朝廷肯定不会置之不理,肯定需要有人来背黑锅,肯定需要有人来做这个替罪羊,而许多人,甚至已经做好了作为弃子被轻易放弃的打算,他们十分明白,他们从某些人手里得到太多的东西,那么这个时候,也该还账了。
可是偏偏,郝大人居然挺身而出,宁愿去做这替罪羊,这换作是谁,都无法接受。
这种感觉,就像是平白受人恩惠一般,假若是你的亲戚好友,受他的恩惠,或许是理所当然,可是偏偏,这个人却是你的上宪,甚系还是你的从前一直等着看他笑话的‘傻瓜。
这个‘傻瓜”莫非是要把所有的事全部承担起来?
所有人都在沉默,可是沉默的背后,却突然冒出许多荒唐的念头,假若他们是曾健,那该多好,假若当时自己是为郝大人效命,那该多么的让人心安。
至于那些躲起来的人,给人的唯一感觉,就是鄙视。
这些人固然是你的上司,固然曾经是你的靠山,固然逢年过节,你都会带着崇敬和小心翼翼的心思前去拜谒,可是现在,这些个人,在他们眼里,居然变得无比的可恶。
下头是如此,北镇府司内部,也不知不觉,产生了变化,这些锦衣卫最核心的几个人物,不约而同的处在了不同的位置。
同知徐友海,一符未睡,他心里不安,惦记着郝风楼,也惦记着宫里的裁处,他当然知道,这件事儿太大,已经到了捂不住盖子的地步,所以此时,他也明白,自己和郝风楼的命运,息息相关。
都风楼有罪,他便有罪,郝风楼若是主谋,他便是从犯,他现在对都风楼,不免担心,不只是因为这个,更因为他觉得那位郝同知,是个可以信赖的‘朋友’。
人便是如此奇妙,或许在昨日,他和郝风楼之间,或许还有龌龊,甚至有点儿相互瞧不起,可是自从一起打砸了东厂,徐友海便意识到,自己已是郝风楼的同路人了,无论自己怎么想,至少在所有人看来,他便是锦衣卫中的‘郝党’核心分子。
他不愿意郝风楼出事,无论是出于公心和私情,因为大家的命运,从此绑在了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不只是徐友海,赵碧有是如此。
这两个人一大清早便到了公房,和其他几个同知、金事和真抚依旧还是像从前一样,微笑着颌首相互点了头,不过这笑容背后,却是一股子冷漠,倒是徐友海和赵碧之间,那眼睛交错的一刹那,却都读懂了对方的好意还有担忧。
回到公房,依旧如故,可是时不时,却会抬起头来,看看有没有人进来,想知道有没有最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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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一个书吏快步进来,施施然行了礼。
徐友海本就有心事,一听到有人寻来,顿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手中批阅的公文推到一边,立即把笔搁进笔筒,却又觉得似乎显得太急了一些,遂拿起一旁已经有些凉的茶盏端在手上,慢悠悠的道:“哦,有什么事?”
这书吏深深看了徐友海一眼,而后一字一句的道:“最新的消息,东厂那边,郝同知把王安打了,据说下手很重,东厂上下,已经乱成了一团。”
“什么……”那最后一点淡定,也猛地不见了踪影,徐友海几乎条件反射一般的站起来,露出不可思议之色,他目光步步紧逼:“此事可当真么?”
“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