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完了,可是汉王的身后,却有许多‘朋友’,这些朋友哪个是徐同知高攀的上的?这些人若是知道,有你的好果子吃?
这是一个麻烦,很大的麻烦,而纪纲拍板让徐友海去做,无非就是使个绊子而已。
徐友海倒是没说什么。
郝风楼倒是有意见了,他笑呵呵的喝了口茶,咂咂嘴,道:“纪大人啊,有句话,不知该讲不该讲,汉王的事,咱们锦衣卫,还是不要审了吧,卑下说句难听的话,若是真审出点什么,反而是个麻烦,是不是?牵涉宫闱,咱们不该知道的,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此话是有道理的,审问汉王,有些东西,你不能问的太深,太深了,就说不定把许多忌讳的事牵出来,真要牵出来,你是该听还是不该听?
可是纪纲的意思,却分明是希望徐友海去听,听的越多越好,现在郝风楼却是把这个心思点出来,纪纲已是被激怒了。
其实这一路来,他的心情都不错,这么多年的谋划,如今大功告成,连他自己,都佩服自己。如今眼看要一步登天,回到锦衣卫,却是一次次让自己不舒服,总是有种被人绑缚了手脚的感觉,纪纲不免心中愤然,淡淡道:“郝大人,如今老夫既然回来,这卫中如何做主,就是老夫的事了,老夫自有老夫的安排。”
郝风楼笑呵呵的道:“这是自然,不过……”
纪纲动气了,冷冰冰的打断郝风楼:“此事已决,郝大人不必再劝!”
郝风楼脸上的笑容僵住,便不再做声。
纪纲觉得甚是没什么意思,又交代几句话,旋即道:“今日老夫身子多有不适,就说到这里吧,大家各司其职,不可懈怠,至于的接风之酒,好意心领。”
说罢,纪纲下了逐客令。
大家倒也没再说什么,自然是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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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纲的生活,又恢复到了从前在金陵时的模样,宫中的旨意,也已下了来,无非是择定了审问汉王的日期,就定在六天之后,那时候藩王们入宫朝觐,陛下似有当着大家的面责问的意思。
这对纪纲来说,当然是再好不过,瞧这意思,只要汉王定了罪,陛下多半是不打算轻饶了。
只是近几日,纪纲在卫中察觉出了许多事,比如有时候,自己吩咐下去的事,下头的人不是敷衍其事,要嘛就是直接告诉自己,说是郝大人定的规矩,不能如何如何,倒像是这锦衣卫,让郝风楼当了家。
这倒也罢了,纪纲本以为,这只是下头的人还不习惯,必竟郝风楼这家伙,掌了锦衣卫这么久,大家尚需要适应一些时间。
可是有一件事,却是纪纲觉得决不能原谅的,一大清早,他到了北镇府司,正要进去,却是那周司吏指挥着几个力士挂匾额,纪纲觉得奇怪,这一看,却是真气着了,那匾额上,字迹歪歪扭扭倒也罢了,上头写的竟还是什么到此一游之类的昏话,纪纲禁不住朝周司吏喝问:“你是何人,敢在这里放肆。”
纪纲对周司吏没印象,周司吏却是对纪纲有印象的,连忙上前行礼,道:“大人,学生经历司周文。”
纪纲冷笑:“这匾额怎么回事?”
“是郝大人言明了要挂的。”
纪纲笑的更冷:“他说要挂就挂,这儿,什么时候他来做主了?”
这句话本是气话,纪纲本不该说的,必竟再记恨郝风楼,也不能当着‘下头人’的面说出这种话,整人归整人,却没必要让大家都知道撕破了脸皮子。
纪纲这等人精,若不是真的气糊涂,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