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沉湎酒色,就是喊打喊杀之辈,唯独自己,却是超脱了这些俗物,将来必定如流星一般璀璨,使天下之人、后世之辈,再不敢对老朱家的种,产生轻蔑之心。
他的目光,看到了郝风楼,朱瑛对郝风楼的印象其实不错,那一次在北镇府司相见,虽然一别之后,没有一续前缘,不过他觉得这小伙子挺精神,人也不错,下次,少不得还要和他打一些交道。
只是他哪里知道,郝风楼现在脑子嗡嗡作响,就恨不得用脑袋去撞一边的殿柱,郝风楼深深的后悔,后悔当初,不该劝陛下召藩王入京,这群酒囊饭袋,果然都是猪一样的队友……
这一次……真的被坑了。
有这种情绪的,何止是郝风楼,那高踞御案之后的朱棣,又何尝不是恨不能吐血三升,这个家伙……胡说八道啊。
朱棣心里,不知骂了这肃王朱瑛,多少句废物,只是这家伙,话已出口,覆水难收,朱棣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沉默了。
果然……
那些个大臣,一个个露出了喜色,那周章,先是愕然,这个愕然,绝不是被肃王朱瑛的气势吓倒,也不是被朱瑛的话语屈服,只是因为周章很难想象,这位肃王爷,为何要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是给自己递刀子,再把自己的胸脯挺起来,让自己来捅啊。
但凡遇到这种事,周章的原则都很简单,虽然他是斯文人,可是不捅白不捅,对方如此‘情深意切’,自己还有什么好扭捏的。
周章立即道:“殿下所言,微臣有一句不明白。”
朱瑛却不知这里的玄机,忍不住道:“但问无妨。”
周章抓着颌下一小撮山羊须,眯着眼,目露精光,却是道:“奸臣贼子,已经伏诛,可是与长孙殿下何干?”
朱瑛怒道:“自然有干系,若不是他昏聩,却为何会奸贼盈朝?”
周章笑了,一字一句的道:“可是当年,陛下靖难之时,所发的檄文,却不是这样说的,陛下所言的是,长孙乃贤明之君,勤政爱民,诸多举措,使天下归心。奈何朝中有奸贼齐泰人等,歪曲圣意,因此奉太祖遗命,起兵靖难,匡扶天下,保全宗室。肃王之意,莫非是说,陛下当年的檄文,并非当年的本意了?”
“这个……这个……”朱瑛有点糊涂了。
他哪里知道,这里头牵涉的,是合法和正统性的问题,也是一个极为至关重要的名分问题,历朝历代,最讲究的就是名分,当年朱棣是举着靖难大旗得的天下,当年靖难的时候,可是说好了的,王叔入京,是为了砍死那些糊弄皇帝的奸臣,只是因为后来天子不知所踪,所以当今永乐天子,才勉为其难,称孤道寡。
可是你朱瑛方才放出高论之时,倒是痛快了,却是把真话说了出来,如此一来,岂不是说,当年建文天子,是昏君。而燕王的本意,也不只是清君侧,说不准,连这昏君也一并干掉,好教他自己做皇帝么?
有些事,大家都知道,可是你不能说,正如那皇帝的新衣一样,大家都在睁着眼睛装糊涂,你朱瑛偏偏要做那个戳穿这新衣的孩子,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
“既然如此,那么当年,为何是靖难,为何是清君侧,为何是奉太祖遗命?若是长孙殿下当年,当真昏聩,那么索性,不如天下有德者居之,直接铲除昏君,岂不是好?”
看着目瞪口呆的朱瑛,周章只是冷笑,旋即周章拜倒在地,朗声道:“陛下,肃王之言,实乃大不敬也,微臣不忍耳闻,如此言论,竟也敢喧嚣于奉天殿之上,却是何故?还请陛下,立即降下明旨,严惩肃王,以正视听。”
朱瑛忍不住大叫:“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本王哪里……”
朱棣抚额,真真是无言以对,可是现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让这十三弟,立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