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
朱棣不禁拍拍何健的肩:“你看,若是你再谦虚,那么郝风楼这个家伙,就是胡说八道了,不必和朕客气,也没什么可客气的。”
何健立即感激涕零,满是激动的道:“卑下遵命。”
朱棣紧接着,又一步步走向列队的神机卫官兵,所过之处,这些背着行军背囊,满身刀剑、火铳、锅碗瓢盆和被服的家伙们,一个个挺胸,个个兴奋不已。
郝风楼跟在朱棣身后,此时的郝风楼,已是猜测出朱棣的想法了,当时在暖阁,听到神机卫到了京师,天子居然要直接出宫,当时可把所有人吓了一跳,其实当今皇上,要出宫倒也没什么,必竟此时不是大明的中后期,天子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盯着,稍有让人不如意的地方,就少不了要站出一些个‘诤臣’出来,将你骂个狗血淋头,可是为了一个神机卫出宫,未免有点儿不妥。
不过郝风楼却是知道,天子来这儿,一方面,是示恩,太子监国,天子有点不放心,京师原来有的一些京营兵马,自然绝大多数是忠于天子的,可是谁也不知,会不会受人裹挟,必竟他们久驻京师,和地方上的关系勾结的太深,可是这神机卫不同,神机卫是客军,和太子八竿子打不着,天子过来,就是告诉大家,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休想轻举妄动,即便你能拉拢几支京营兵马,可其他的京营,未必肯跟着你胡闹,况且一旦出事,神机卫也会毫不犹豫的平叛,这神机卫,乃是绝对忠于宫中的。
另一方面,则是恩泽雨露,施加于神机卫,让这些人感激涕零,一旦有变,神机卫可以毫不犹豫的对叛军动手。
说白了,神机卫如今便是朱棣在京师布局的一个环节,虽然真正有事,不可能全部托庇于神机卫,天子还留有了许多的手段和暗雷,可是这一环,也是缺一不可。
于是天子来了,和颜悦色,朱棣目光在官兵们的脸上穿梭,不停说好,对郝风楼道:“你们郝家,练兵还是有一套的,他们都是这般全副披挂行军?咦,他们的脚上,竟还绑了沙袋?这上上下下,怕有五六十斤吧……”
郝风楼笑吟吟的答道:“这是神机卫练兵的方子,任何时候操练,都是如此,全身上下,都是如此负重,除了睡觉,这些东西,都得挂在身上,少了一个,便要军法处置。”
朱棣不由点头:“难怪,难怪了,难怪他们披挂这么多东西,依旧精神奕奕。”
此时侍郎刘斌等人已经跟了上来,刘斌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此时心神有点恍惚。
朱棣倒是侧目看了刘斌一眼,慢悠悠的道:“这神机卫,实乃三军楷模,却不知刘侍郎,有什么想法。”
“这个……”刘斌哭笑不得,自己能有什么想法,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又能想出个什么。
朱棣却是不禁道:“瞧瞧他们,再瞧瞧各地的卫所,瞧瞧京营,就说这骁骑营吧,平时操练,也还算勤勉,可是和神机营一比,却是落了下风,神机卫只是交趾藩镇护卫,骁骑营却是京营禁卫,两相比较,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差异,这当然不是将士们的错,错就错在兵部,错在五军都督府,还有那些个尸位素餐的京营武官,朕看哪,你们得好生反省……”
这一下子,等于是直接指责刘斌办事不利了,刘斌眼下,代表的就是兵部。
若说一开始,刘斌捧这神机卫,便是故意挑起骁骑营的不满,可是现在,自己反而成了被敲打的对象,这……冤枉啊。
可是陛下都已经敲打了,自己还能说个不字么?刘斌只得低眉顺眼的道:“陛下所延甚是,微臣万死。”
朱棣便不再看刘斌一眼,却是慢悠悠的道:“朕要赏罚分明才是,这神机卫确有过人之处,既如此,就不该委屈了他们,传朕的旨意,你来记着,待会儿前去翰林,命翰林拟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