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没有预料到,今日朱高燧显得有些反常,从前的那个三弟,和现在的三弟不同。
越是如此,朱高炽越是有点儿不放心,免不了要故意试探几句:“三弟能够明白,那自是好极了。本来呢,三弟若是肯早些回来,那时候二弟也在,咱们三兄弟,正好可以好好聚聚,只是可惜,二弟这就藩,有些匆忙啊。说实在的,那纪纲实在可恨……”
朱高燧只是带笑,终究还是忍不住打断:“二哥就藩,这是父皇的意思,而我回京,也是父皇的意思,咱们虽是兄弟,可都是凤子龙孙,就更该守着规矩,一切都凭父皇做主,岂是我们想如何,就能如何的?”
规矩二字,自朱高燧口里说出来,还真有那么点儿可笑,可是朱高炽的脸色却是凝重起来,忍不住凝视这个让人‘刮目相看’的弟弟,片刻之后,朱高炽笑了:“你说的对,你说的对。”
正说着,却又有人入宫来,这人倒是老熟人,不是郝风楼是谁。
郝风楼穿着一身钦赐的鱼服,显得精神奕奕,腰间还悬着一柄剑,却多半是陛下亲口恩准带入宫中的。
郝风楼到了暖阁门口,见两个殿下都在,且都在外头滞留,便晓得此事觐见,还不方便,便也驻足,笑吟吟的朝朱高炽和朱高燧打招呼。
朱高炽含笑道:“郝大人免礼,不必客气。”
朱高燧只是和郝风楼眨眨眼睛,并没有深谈。
一下子,大家都没词了,俱都尴尬的站在这儿,朱高炽虽是春风得意,可是这时候,实在不愿多说什么眼睛看向别处,看向远处宫殿的琉璃瓦。朱高燧呢,则是倚着一旁的白玉栏杆子,抿嘴不语。
郝风楼直愣愣的站着,三人脸上都是带笑,有一种过份的客气。
足足过了半柱香,里头终于有太监出来,赵忠咳嗽一声:“二位殿下、郝大人,请进里头说话。”
三人这才松了口气,进入暖阁,却见冕服正冠的朱棣,已是高坐在此。
三人行礼。
朱棣微微抬手,笑吟吟的道:“本来呢,太子是不该来的,近几日清查户部十三司的账目,实在是辛苦了,这舞枪弄棒的事,你也不喜欢,何苦来陪朕凑这热闹。太子有孝心,则是没错儿。可是自己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明明是朱高燧千里迢迢赶回来,若是以往,天子必定会先嘘寒问暖一番,可是却先问太子,显出对太子的重视。
郝风楼心里嘀咕,这皇帝老子在汉王身上栽了一次跟头,此时倒是有点矫枉过正,什么事都分出个先后来了。
朱高炽道:“父皇喜欢,儿臣呢,也跟着凑凑趣,户部那边几位大人倒也实在,听说儿臣今日清早要来陪父皇观战,所以都多担待了一些……所以昨夜,儿臣睡得早,倒是并不辛苦。只是父皇这番话,暖了儿臣的心,莫说只是观战,便是陪父皇去紫金山走一遭,这气力也是有的。”
朱棣大笑:“你呀,嘴巴抹了蜜饯似地。”
朱棣这才把目光转在朱高燧身上,唏嘘道:“遂儿入京已有三日,朕本来早该召问,可就怕你千里迢迢回来,身子不妥当,所以先让你闲住几日。今日是个大日子啊,对阵这事儿呢,朕喜欢,你也喜欢,所以朕便想起了你,你得陪着朕跟前,好生看看才是。”
朱高燧道:“父皇说的是,儿臣就喜欢凑这种热闹。”
朱棣来了兴致:“你也算是知道一些行伍之事的人,朕来问你,这神机卫和骁骑营,谁更胜一筹?”
朱高燧看了郝风楼一眼,道:“神机卫应当更胜一筹。”
朱棣又是大笑:“可是朕却为何听说,这神机卫必败。”
朱高燧抿了抿嘴:“他们怎么说,是他们的事,儿臣呢,和郝风楼是义兄弟,说是有刎颈之交那也不为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