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一队队京营枕戈以待。
都督朱能,已接获了东宫的手令,捉拿锦衣卫都指挥使,这个差事,让朱能有些动摇。
他年岁大,不愿意折腾,这两年,折腾的实在是太多,这太子刚刚监国,就有如此大的动作,说起来,实在有点儿让人摸不透。
不过罪名是YIN乱宫闱,这事儿可就大了。
朱能眯着眼,觉得其中有什么隐情,太子的手令,当然是不能不听的,可是呢……
朱能淡淡道:“来,去请张辅来。”
过不多时,中军都督佥事张辅便应命来了。
朱能慈和的看着这个年轻的后辈,当年他和张辅的父亲张玉,私交极好,因此将这张辅,一直看做是自己的半个儿子。
他当然也清楚,张辅和郝风楼之间有些恩怨,于是慢悠悠的道:“现在……让你提调骁骑营前去拿一个人,办好了,有重赏,办不好,老夫决不轻饶。”
张辅皱眉,提调一个营,去拿一个人,这未免太看轻了自己。
可是在朱能面前,他却不敢放肆,忙道:“还请都督吩咐。”
朱能说出三个字:“郝风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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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嚓……喀嚓……
无数的京营官兵在深夜中调度,郝家附近的街道。早已围了个水泄不通。
郝家也已是灯火通明。
赵王收到消息最早,他急忙忙的带着一队王府的护卫赶来,气势汹汹的敲了门。门房郝武正待要问,朱高燧便劈头盖脸的道:“出事了,郝风楼在哪里?”
“我在这里。”
郝风楼居然就在郝家的大门附近,此时背着手,长身伫立,目光幽幽,似是早有什么准备。
事实上郝风楼得到的消息更早。终究是锦衣卫出身,京师里的丁点风吹草动,哪里瞒得过郝风楼。
不过他异常的平静。却又并不后悔,在这个世上,郝风楼做过许多后悔的事,可是偏偏。今日的事。对朱智凌的事,他不曾后悔。
朱高燧的眼睛却是红了:“事情你已世道了,事急矣,还愣着做什么,跑吧,跑去天涯海角,跑到父皇班师回朝,跑到交趾去。去了交趾,你就安全无虞了。走。快走,朝阳门守备朱茂乃是我的兄弟,我已叫人跟他打了招呼,你放心,夫人在不在,嫂子在不在?”
郝风楼微笑,道:“你呀,似乎不明白,人家既然要拿人,会轻易放你走么,你那朝阳门的朋友,只怕早已被人控制住了,现在人家是瓮中捉鳖,现在再逃,想来是迟了。”
朱高燧眼睛都急红了:“可是事到如今,该怎么办?他娘的,不如,就拼了吧。”
郝风楼脸色冷下来,道:“看来,也只能拼命了。太子前几日,一直在命东厂查我,这事儿,我事先知道,我也知道,他肯定,也能查出什么眉目出来,有了眉目,就必定会有所动作,他这是想要先斩后奏,他有安排,我也有安排。”
郝风楼认真的看着朱高燧,道:“只是此事关系重大,最紧要的,不是我,是你,你明白么?赵王殿下,你肯帮我么?”
朱高燧要哭出来,他清楚,这件事,本来就是他搞出来的,若不是他旁敲侧击,露出了破绽和马脚,怎么会对不起朋友,此时见郝风楼郑重其事的发问,朱高燧连忙点头:“你说,你说什么,我都肯做。”
郝风楼握了握拳头:“那就拼命吧,杀出一条血路出来,你现在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