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先天下而忧的圣贤,他只是知道,用不了多久,就在这座高大的城池之外,一场杀戮即将开始。
他看着兴奋的即将要跳起来的朱高燧,不由道:“殿下,你这乌鸦嘴!”
朱高燧这才稍稍平复了些心情,忍不住苦笑,道:“现在……现在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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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
这个问题连郝风楼都不知道,十几万的大军,分明就是奔着北京来的,而整个北京城,却又拿什么来抵挡。
挡住了,固然是旷世之功,挡不住,那便是万劫不复,真正动摇国本了。
越是深知这里头的厉害,郝风楼越是不敢怠慢。
他和朱高燧二话不说,直接往城楼那边去。
站在城楼上,城下已是乌压压的蒙古大军了,他们显然并不急于进攻,毕竟是长途跋涉,想必也是又累又乏,他们既然将整个北平已当作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肥肉,此时显然也不急于一时。
可是……
郝风楼苦笑,十几万人啊。
这可不是那号称五十万的南军,是承平日久之后,拉来的一群壮丁。一个个,都是最凶残的强盗,这天下,除了远在大漠的陛下,和那大明的三十万精锐,谁可以与这样的军队一争锋芒。
朱高燧也不由呆了,愣愣看着郝风楼,道:“这……郝风楼,你说……”
郝风楼苦笑摇头:“殿下为何说话吞吞吐吐。”
朱高燧禁不住道:“我们挡得住么?”
“挡不住也要挡!”
朱高燧苦笑:“对,挡不住也要挡,可是……该如何挡呢?咱们手里……不过万余老弱病残,能动用的,不过是三千天津卫,还有神机卫,可是这么点人,将他们分置九门,也是杯水车薪,我们……”
郝风楼认真的看朱高燧,这个家伙,成天想着立功,现在好了,真正的功劳来了,只是这个功劳有点烫手。
朱高燧倒也开始认真起来,琢磨道:“首先,就是不能让他们攻进来,要守城,本王倒是有几个法子。”
郝风楼道:“愿闻其详。”
朱高燧道:“其一,咱们命人在城墙上倒水,这水往城下流,可是天寒地冻,便会结冰,整个北京,就成了冰城,这样,那些个瓦剌人想要攀爬或者架着云梯上城墙,可就不易了,攻不破城门,他们就别想拿下北京。”
郝风楼颌首点头,这个办法,其实当年太子朱高炽守卫北平时用过,确实有几分效果。
朱高燧又继续道:“这其二,却是不知这些蒙古人的首领是谁,我们何不如画了遗像,上书该人父母尊讳,使他们不敢轻易攻打,望城兴叹。”
郝风楼不由瞪大眼睛,道:“殿下,蒙古人可不敬祖宗,你挂了他祖宗十八代的画像在城楼上,也是无用。”
“哦,这样啊……”这个法子,同样出现在靖难时期,乃是当年燕王攻北平,铁铉对付朱棣的办法,这朱高燧也属病急乱投医,倒是什么都想试试。
“真是可惜……”
郝风楼忍不住道:“殿下想知道我的主意么?”
朱高燧道:“愿闻其详。”
郝风楼道:“这其中最紧要的,就是要迷惑外头的瓦剌和鞑靼人,告诉他们,咱们北京城里,并非无人可守,所以首先,得先用疑兵之计。”
“首先,我们得把北京城里的所有人发动起来,管他是青壮还是妇孺,告诉他们,只要让蒙古人入了城,大家都得死,这府库之中,多的是刀枪剑戟,便让他们打着旌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