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草除根的事,本就是有一种职业的人素来最是在行的。$().()(x).()
一旦动了心思,打算好了收拾你,就绝不可能让你有半分翻身的机会。
因此在各州纷纷上了降表,甚至真腊的暹罗军马开开始放下武器,向明军归降地同时,一些大城里某些贵族和高官的心腹和亲信,亦是开始在各州进行了拿捕。
郝风楼已经公布了昭禄群膺的罪状,其一,便是身为藩王,有不臣之心。
这个罪状,倒是好理解,王师大老远跑来,那也绝不可能是你的生活作风有问题。
其二,便是昏聩无能之类。
无非就是说你压榨百姓,亲信小人,而远离君子,这是传统的热身项目,昏君大致都是这个样子,模板一套,反正你人都死了,国也灭了,还能如何?
至于这其三,才是真正的值得人玩味,郝风楼的罪名是,抢掠华商,阻隔商道。
其实真要论罪,随随便便,编个八大罪、十大罪不在话下,而且绝不带重样的,这毕竟是大臣们的手艺活,大家就干这个的。
可是列罪只有三个,而这第三个罪状,显然与前两个不太相衬,第一个牵涉到的是藩属关系,是大问题,第二个是将其打为昏君民贼,亦是关键。至于这第三个的罪名,就实在有些不值一提了,这抢掠华商、阻隔商道,什么时候成了大是大非的问题,又如何能与前两大罪状并列?
越是不同寻常。就越是引人深思,大家一琢磨,明白了这位郝大人的意思。也就是说,在这位居高临下的胜利者看来,抢掠华商、阻隔商道是一件大事,甚至还有人觉得,这暹罗王之所以下场凄凉,怕就是和这件事有重大关系。
于是,暹罗的文武心里不由思量。以吾泰为首,便立即跟进,要求减轻对华商的税赋。
减税是一件大事。却也是一种表态,就是告诉郝大人,我等和那暹罗王是不同的,这是表明自己的心迹。既然您老人家看重华商。作为暹奸的我们,自然要更加看重。
如此一来,华商们倒是都感激涕零了。
这些华商,都是汉之遗民,或是闽粤一带迁徙而来,甚至有一些,是当年为了躲避战火,自云贵等地入境。客居于此,却素来没有什么政治地位。可他们毕竟和寻常的土人有别,他们聪明一些,勤奋一些,几代下来,往往比当地土人更加富庶。
想想看,你一个外地人,说的话和我们不同,行的文和我们有别,风俗习惯更是迥异,我们节庆的时候你大门紧闭,无动于衷,可是到了汉人的年节时,你们却是张灯结彩,与我们格格不入。
其实这倒冤枉了这些华人,他们倒不是格格不入,只是汉人的文明终究远远高于这里,高等文明被低等文明同化,哪有这般容易。
于是这些土人们一看,你他娘的格格不入倒也罢了,竟还是一身绫罗绸缎,每日吃香喝辣,我们辛苦给你做工,却是身无分文,屋无片瓦,不满的情绪滋生,很快就被官家利用,因为对官家来说,华人有银子,银子要变成我的,就必须得用种种手段,这些华人,就像抱着银锭子走夜路的稚童,是人都想分一杯羹。
自然而然,各种歧视政策也就出现,华人需要缴纳更高的税赋,华人犯法,则罪加一等,诸如此类,不甚枚举,这还是明地规则,暗的就更不必说,一旦官府没了银子,地方发生了民变,更加少不得煽动一下变民,转移矛盾,隔三差五插这华人几刀。
华人的境遇,实在有些哭笑不得,他们深受歧视,甚至有些朝不保夕,可是他们不是流民,想走,又舍不得家业,一走了之,就什么都没有了,因而他们的手段便是巴结暹罗的权贵,只是暹罗的权贵们却有个毛病,那就是银子该照收的时候照收,到了年节,羊长了肉,该杀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