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一寸长一寸强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火炮,人家是居高临下,你则是从低往高了打,这附近,又没什么高地,在这儿搭设炮台,不是送死么?
张辅只是默然无言,不再理会这畏战的千户,直截了当的道:“擂鼓!”
传令兵举起了令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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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鼓声如雷一般响起,这是催促进兵的口令,那此前慢吞吞的队伍,在这咚咚的鼓声之下,终于还是焕发了血性。
一人抽出了刀:“杀!”
无数如林的长刀、火铳举起来,这鼓声压住了时不时传出来的爆炸巨响,给人增加了巨大的勇气,于是无数人蜂拥朝西城涌去。
那率先抽刀之人,乃是个老兵,当年跟着张玉东征西讨,素来以勇武著称,他性子嗜酒,喝了酒便容易误事,因而现在的他至少也该是个指挥使或者指挥使同知,结果到了现在,却还只是个小小的百户。
只是此人素以胆大著称,他驻在北平,大家见了他,都叫他石敢当,以至于他的真名,大家也都早已忘记。平素便是一些上官见了他,也不敢造次,对他毕恭毕敬。
此次特地命他打头,其实就是有要借助它这份虎胆的意思。
石敢当一声暴喝,一马当先的冲杀过去,大家被他感染,顿时也是气势如虹,这勇气很快蔓延开来,许多人眼睛红了,如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冲杀过去。
城头上的人,多少都有些紧张,因为这城下,漫山遍野,到处都是敌人,无穷无尽,举目望去,那人潮有若无穷尽的黑色巨浪,一眼看不到尽头。
不过谅山军的操练,一向并不练胆,练的却是专业,每一个人,都是军中的一个螺丝钉,无论是操练还是上阵搏杀,他们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专业的测距武官已经大致测算了距离,随即报到了炮营这里。
炮营这儿响起了三长一短的竹哨。
随即,所有听到竹哨响动的炮兵们立即吹起竹哨,很快,这城墙上长达数百米地炮兵阵地所有人都接到了指令。
装填炮弹的炮兵迅速用通铁条填实火药,装入炮弹,炮兵则是不断的进行校准,而事实上,其实他们也没什么可校准的,因为那乌压压的攻城大军,无论是校准不校准,都可一炮过去,都能炸飞一片人。
一切必要的流程都准备妥当之后,所有准备好了的炮兵立即笔直而立。
在炮队的尽头,武官们看到一个个人挺直了身子,直到所有人全部一条线一般站直,于是令旗一下,紧接着,这些炮兵立即动了……
轰隆隆……轰隆隆……
百门火炮轰鸣阵阵。
这些火炮,俱都是谅山新近研制出来的利器,在威力、射程方面,有了显著的提升,百门火炮一起轰鸣,发出来的力量足以惊天动地,乃至于整个城墙仿佛都在颤抖,一些城墙薄弱之处,竟是大块大块的掉落碎石。
虽然谅山的火炮在后坐力方面,尽力的予以了改善,可是威力越大,后坐力就越大,若不是这广州城的城墙在工兵营的帮助下已经临时加固,否则早已坍塌了。
这漫天的炮雨朝城下砸去。
随后,人间地狱般的惨景重现,火炮的威力,远远大于地雷,况且又是齐射,顿时,城下无数硝烟弥漫,炮火如霹雳闪电一般将这昏暗地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