皑皑白骨,虽然成就了功名,却也损了天和,所以这杀人的事,得赖都督来,我比赖都督心思更高远一些,我要诛心,要让这姓郝的临死之前,认识自己的罪孽,让他无地自容,自惭形秽,教他心如刀割,生不如死;额,方才我们说到了哪里,噢,对,这其二,其二我是这样写的,我此前称呼他为兄,可是话锋一转……”
赖俊干笑,他已实在是忍受不住了,只得起身,道:“好啦,你的高论,实在教我佩服,不过时候不早,待会儿还要去南营走一趟,我和国公一见如故,来日方才,什么时候寻个机会,咱们秉烛夜谈。”
徐景明顿时满是遗憾,禁不住道:“啊,原来如此,这……这……实在是遗憾,不过不打紧,我方才正好写了一封给那郝贼的书信,里头有许多精彩之处,还来不及言说,不妨如此,这书信,赖都督有兴致,大可以拿去看,大不了我重新修书一封,或许又有新的灵感也是未必。”
他飞快的去捡了案牍上要送去给广州城内的书信,双手朝赖俊面前一递,可怜巴巴的看他,一副恳请赖都督百忙之中,定要品评鉴赏一番的模样。
赖俊的眼里,掠过了一丝厌恶。
他对这些东西,实在是生厌,不,是恶心,想吐,这个浑人已经让他觉得十分操蛋了,你娘的,居然还教老子看你的狗屁书信。
赖俊的身子宛如生理反应一般,微微一避,却还是干笑:“君子不夺人所好,这既是你的苦心之作,是用来诛那郝贼之心的,何必还要另外修书,这书信,我便暂时不看了,改日你和我慢慢的说,咱们有的是机会。”
说罢,不给徐景明任何机会,转身便走。
身后,是徐景明沉重叹息:“可惜了,可惜了,这样精彩绝伦的书信,赖都督没有看到,实在可惜。”
他最后一个字落下,赖俊早已出了帐,带着一队亲兵,飞也似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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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营内,徐景明叫了陆明进来,亲昵的把书信交给他,然后拍拍他的肩,道:“老兄,有空常来啊,郝将军若是还有书信来,要及时送到,往后呢,我就在这里安家了,大抵不会换防,所以你瞅准了,认得这里,下次切莫再耽搁,你远道而来,我竟是没什么好招待的,实在是罪该万死,不过不打紧,不打紧,咱们来日方才,下次你来,上好的酒水肯定是管够的,别嫌弃老哥这儿凌乱,行军打仗嘛,都是这个样子,什么时候天下太平了,到我那儿去坐坐,那才叫舒服惬意,老子从不亏待人的。”
陆明手握着沉甸甸的书信,深深看着笑容很真挚的徐景明一眼,点头。
徐景明笑呵呵的道:“好啦,快走,别让你家将军久等,再告诉他,我很期盼他的来信,十分期盼。”
他说话很大声,恨不得整个东营的人都听得见,不只是如此,尤其是最后那十分期盼四字,简直是声若洪钟,只是可惜,身边没有一个喇叭,不能够广而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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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赖俊翻身上马,他的脸色阴沉,一边打着马往大营方向去,一边思量。
一个亲信卫兵也拍马上前,忍不住道:“都督,营中都在盛传,那徐副将和城中日夜传书,这其中……”
“他?”赖俊回过神来,露出不屑之色:“定国公的荒唐,我早就领教了,似这样的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偏生他乃是皇亲国戚,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