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之后，林远冷静下来，苦笑。

“慕少安当然不是天魔，这一点可以肯定，因为，我就是天魔。”

克莱儿没有回话，对此并不意外。

林远则继续自语道：“天神虽然强大，但并非不死不灭，所以当他们死后，有的烟消云散，有的执念则化生为怨灵，怨灵再进阶，就是天魔，天魔存在的性质和其对应的法则叫做幽鬼法则，同样属于宇宙法则范畴之内的力量构成公式。而且，幽鬼法则还是仙魔法则的一个分支，一如同战争法则下属的分支历史法则，不朽法则等等，再比如机械法则下属的分支互联网法则等。”

“这并不是一个耸人听闻，无恶不作的概念，虽然天魔的所作所为基本可以划做无恶不作的范畴之内。”

林远的声音越来越低，终至不可闻，剩下的话他没说，但已经显而易见。

天魔应天神死后的执念所生，就算本身不是大奸大恶之辈，但执念的存在，就注定了天魔终其一生都会活在复仇的执念之下，这是他们存在的根本。

而这种复仇，是败者向胜者复仇，先天就不占优势，为了对抗，那当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例如林远等四大怨灵筹划对天神巨阙，寒武，钩吻集团复仇，虽然没有主动去屠杀多少人，但是在暗中挑动风云，布局万界的行为，本身就会引起不知多少亿万生灵惨死，在这样的行为面前，那些所谓直接杀戮吞噬的魔头真是差了一亿倍不止。

甚至，病毒阵营在天魔面前也只能说幼稚，它们辛辛苦苦吞噬了那么多的文明，都比不上天魔的一场布局。

就譬如眼下的林远，谁又能想到杀得难解难分的病毒阵营与谜岩人联军之战不过是他布下的棋局一角？不是被慕少安给打乱了节奏，这个时候差不多就该收拾残局了。

“是谁把迷雾电视剧世界里的时间倒流了五分钟？”

沉默良久，克莱儿问道。

林远就眨眨眼，“不知道，谁知道慕少安又做了什么？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那处神战遗址在此之前都是安全的，不然我也不可能从那里经过那么多次，或许，真的是战神旗引来的变故吧，不用管这么多了，慕少安被认为是天魔对我们的计划来说更好。”

“山雨欲来啊，五十亿年前的神战战场上可是陨落了不知多少高阶天神，没准其中就诞生了一些强大的天魔，平时的时候，他们会引而不发，但如今距离争夺战争之神的号角响起的时间越来越近，鬼知道他们会做什么，没准，这不过是另外一场布局战争的开启，这也代表着，有其他未知天魔也盯上了慕少安。”

“那有关于域外的传说呢？”

克莱儿又问了一句。

林远沉默，只做了一个手势，不可问，不可说，不可想，不可知。

机械尘埃云之中，慕少安静静漂浮，手中一枚机械硬币上下抛飞，硬币为六边形，内置一个圆，正面是迷雾，背面是迷雾。

但这不是他制作的，这是一个名片，或者是一份会谈邀请函，是之前时间倒流后他获得的。这也就意味着，那种未知的力量，为了给他送来这份会谈邀请函，不惜让时间倒流了五分钟。

这行为很奇特，但基本可以理解，毕竟慕少安曾经还做过生物代课老师。

所以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讲，这只会有三种原因，其一，向异性炫耀，以此来获得某种不可名状的行为模式；其二，向同性展开威胁，理由同上；其三，单纯的威胁，来证明自己其实色厉内荏，当然，还会有第四个可能，那就是对方本来就很强大。

现在，慕少安在犹豫是否要打开它？

时间一点点过去，慕少安最终还是决定扔出那枚机械硬币，看着那玩意在机械尘埃云之中化为齑粉，然后融入机械尘埃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