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老爷安。”
赵五郎带着从城外挑的难民回来,进门便见许多着粗布短麻衣的人在卸车,一篓一篓的野味从车上取下来,满地摆得整整齐齐。
随着赵五郎回来的那些难民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位大人府上这样富贵。
竹篓里不仅有野味,还有一张张叠起来的皮子,瞧着就十分暖和。
赵五郎看了一眼,便知道这些是乡下的田庄来送年例的,只朝他们微微点头。
“五老爷,您回来了。”
正领着账房先生记数的石象忽然赶上前几步,赵五郎打量着他有话要说,赵五郎朝后摆摆手,仆人先把那几个难民带下去安置。
石象目光精明地扫了一眼那些衣衫褴褛的难民,看样子五老爷是要把这些人安置在府里。
他心里有了个数儿,面上却什么异样也没表现出来。
五老爷有五房的院子,只要他不把难民安置到府里别处,这事石象就很不必管。
“今年的年例似乎送得晚了些。”
赵五郎随口说了一句,石象点了点头,“可不是,正是为年例的事和五老爷打个招呼。大夫人说了,今年送来的野味多送一些到五房去。”
直郡王府在乡间有许多田庄,每年的年例根本吃不完,还要送许多去给亲朋好友,多分一些少分一些又有什么干系?
赵五郎没听懂其中关窍,以为是世子夫人想做个人情缓和关系,遂淡淡道:“知道了,多谢大嫂好意。”
赵五郎辞了石象往五房的院子走去,石象站在后头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轻叹了一口气。
……
“今日把大家聚集到这里,是我有话要说。”
此刻,五房偏厅正是热闹。
赵花锦将院中大大小小的家仆全都召集了起来,此刻人一堆堆地站在地下,赵花锦和罗氏则坐在上首。
罗氏不开口,全由着赵花锦说,“爹在朝中效力,内宅的事本该娘管。如今我也及笄了,娘身子不好,这事便由我接过来,今日特告诉你们知道。”
什么?五房要换人当家了?
仆人们难免有些惊讶,却不是很在意。
五房院中的下人分成两拨,一拨是忠心于赵五郎他们一家的,比如赵五郎的乳母刘妈妈,罗氏的陪房周家的,还有赵花锦的贴身丫鬟果蓝等。
在这些人看来,五房谁当家都不要紧,他们一样效忠。
另一拨人正相反,他们是老王妃或者世子夫人的亲信,比如管事的王婆子和李婆子等,虽然派到五房来伺候,可根儿上不是五房的人。
平日五房院中打鸡骂狗、偷奸耍滑的事情,多半也是这拨人闹出来的。
“十二姑娘,您何苦费这个心?”
王婆子笑得一脸暧昧,“您如今是待嫁的娇客,不好好在房里绣嫁衣,何必来管家事?”
“这也是没奈何。”
赵花锦抬起眼皮,冷冷扫她一眼,“只要我一天还没出嫁,就是爹娘的女儿,自然要替他们分忧把宅院管好。”
“顺便也告诉你们一句,我可不比我娘那样温柔好性。你们知道的,我是出了名的霉星高照,天生的克夫命,如今更是仗着公主的身份敢忤逆长辈。你们若在我手里错一点半点,可别说我事先没提醒你们。”
嘶,这话说的也太严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