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赵十二,哈哈哈!”
赵承宗穿着一袭红袍黑冠,难得有些庄重的模样,他却不客气地用手拍着赵花锦的头,“当初太后说你能克死辽帝,朕还不信,如今……哈哈哈!”
赵花锦“……”
她知道他很高兴,不过能不能轻点?
他当她的脑袋是木头做的吗?
好不容易等赵承宗撒手了,果蓝连忙在身后帮她扶正凤钗。
赵威行在旁看着,终于明白赵花锦为何说赵承宗对她无礼,他觉得有些奇怪,赵承宗虽然荒唐,也不至于如此。
大庆殿的阶下,一众皇室宗亲站在底下不敢上来。
见着赵承宗的无礼不羁,他们面上的鄙夷之色更深。
赵承宗,赵花锦,赵威行……
京城名声最臭的三位皇室之人,此刻齐聚阶上,真是历史性的一幕。
赵承宗朝那内监挥挥手,“去告诉太后,朕还有话和赵十二说,让太后等一会儿。”
“皇上……”
内监一脸为难,“可是太后指名要见锦绣公主,而且按照规矩,宗室子弟应在大庆殿给皇上拜年,宗室女眷则要去慈明殿给太后拜年……”
“你把别的女眷带去见太后,朕要留一个赵十二还留不住了吗?既然如此为何要让朕做皇帝,太后自己做女皇帝不就得了?!”
噗通一声,内监吓得慌忙跪倒在地,周围伺候的宫人也都纷纷跪下,“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刘内监适时走上前,朝小内监轻轻挥手,小内监忙将阶下的宗室女眷带至太后处。
赵承宗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大袖一甩就往殿中去,没走出几步,忽然回头古怪地看着赵花锦和她身边的赵威行。
这两人是怎么走到一处的?
“赵威行,你穿这身进宫,是来给朕拜年还是守丧?”
“……”
赵花锦万分无语,皇帝陛下还真是不怕忌讳,哪有人自己咒自己死的?
赵威行拱手,却一点也舍不得低头,一副并不在意被斥责的模样。
他早就被赵承宗羞辱够了,也被汴京的人羞辱够了,还有什么值得他在意的?
好在赵承宗听见辽帝病危心情不错,没有和他计较,哼着小曲儿便进去了,赵花锦听见一众宗亲叹气的声音。
这副场景她觉得好生熟悉。
方才在宫门外头,那些宗亲看见她的时候不也是这个反应么?
她微微偏头,朝赵威行小声道“某种程度上来说,皇上和咱们是一类人。”
而后她清晰地看到赵威行眼中的不屑,“我可不会这么没礼数,当众弄乱一个姑娘漂亮的发髻。”
说罢径直朝殿中走去。
赵花锦愣了愣。
他刚才竟夸她的发髻漂亮,她以为像赵威行这样长年征战的少年将军,一定不懂得欣赏女子的钗环装束,没想到他还会夸赞她的发髻。
赵花锦摇摇头,紧接着跟了进去。
等她走出一段距离,那些怕死的皇室宗亲才敢跟上,进了殿也是如此,赵花锦身边只有一个赵威行,其他人都离他两个远远的。
场面异常尴尬。
赵承宗却丝毫不觉,笑呵呵地举起才传来的信报,“诸位宗亲都看见没有?辽帝病危,大家高不高兴啊?”
众人“……高兴,高兴。”
“哼。”
赵承宗反而不乐意起来,“你们当然高兴!辽帝病危,河东的危局暂且就能解了,你们又能尸位素餐了,对不对?眼下危局能解靠的全是赵十二,与你们没有半分相干,你们高兴什么?”
众人“……”
难道他们要回答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