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有这种觉悟，所以任何修士的挑战，他都不会真的生死战，也会适当的手下留情。

同样的，因为文华殿都是杰出的修士，有些傲气有些自以为是也都自然是难免的，只要多次认识到现实，这些人也绝非会做出不明智的事情。

而且这些修士也明白，祸不及家人的道理，这些修士不会在仇恨一个人之后，卑鄙的去算计修士的亲人或者朋友，不然这样的修士又有什么资格进入文华殿？

周衍答应着文华殿主尧的时候，姬邪却忽然走了出来。

“我觉得，你挑战周衍没资格，还是挑战我好了，因为我想和你生死战。如你所说，若是我一招能斩你，你活着和你死，又有什么区别？不过就是一个废物罢了！”

这个时候，邪王姬邪竟是走了出来，忽然说出了同样冷酷和嚣张的话。

殿主千尧为之一愣，而其余所有修士也有些怔然。

“想杀我的人，不止你一个，虽我不知你为什么原因而想杀我，但你的名字，却是我想杀你的原因之一！姬邪？机械族人？明目张胆，自己找死！”

寂无冷哼一声，那一句‘机械族人’，让周衍再次心中一凛。

周衍不由多看了寂无一眼。

邪王姬邪却不以为意，冷笑一声，声音之中有着莫名的讥诮之意。

“等，文华殿稳定后，再战。我先让你多活几天。”

姬邪冷笑，给出了约战的信号。

而寂无也毫不犹豫的答应，非常的干脆。

这一幕，让文华殿的殿主千尧有些无语的叹息了一声，但他还是没说什么，他虽然是殿主，但是这世间，却依然总会有一些无法解决的矛盾的，而这样的矛盾，很多都是在生死战上解决。

一方生，一方死。

一方获取另外一方的所有资源，而另外一方，却要魂飞魄散，彻底消失在天地之间。

文华殿不鼓励这样的报仇模式的生死战，但也并不反对。

修士的世界，到哪里，其本质也都是这样残酷的。

周衍默默的看着邪王邀战寂无，又看着尧在叹息，看着诗琴诗音千汐、看着贾永恒、瑶池、诸葛春秋等等一系列曾经熟悉如今也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面容，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唏嘘之意。

他知道这些人不是曾经的那些人。

但这些人某种程度上，又都全部都是当初的那些人，只是环境有些变化而已。

不过，这世界，知道真相的终究是少数。

就像是当初的圣者尧，如今的殿主尧一样，虽然尧看他周衍的目光同样有熟悉感有疑惑之意，但是很明显的他同样的什么也不记得。

而气运永恒、天机春秋和苍穹瑶池等人，则是已经完全连熟悉感都没有，如物是人非一样，令人感慨。

特别是，曾经的邪王和瑶池圣者，和尧一般强大的存在，如今却诡异之极，一个成了天才修士，一个同样是天才修士。

反而和圣者尧曾经的那种地位不再对应，如今不再对应的是尊者之境的强者，连风云烟和后天剑都比不上。

“曾经有些天才，成为了一方大能，成为了尊者，领袖。”

“而曾经的一些领袖，却成为了绝世的天才。”

“曾经的有些朋友，成为了如今的敌人。”

“而曾经的有些敌人，如今似乎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这一片天地，终究是在和我开玩笑吧？不过我已经不管了，专注于强大，才是出路，其余，又与我有何关系？”

“好在，后灵儿还知道真相，不然这个世界，我或许是最孤独的一个人，没有之一。”

……

周衍喃喃自语，心中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