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行。

夜晚时，天空下起了小雨，天空灰蒙蒙的。

偶尔会有几声闷雷响起。

飞船不敢飞的太高，降在了云层下面，起起伏伏，缓慢飞行。

船篷里，系在雪白玉足上的红绳铃铛，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持续了一路。

凌晨时分。

洛青舟在船舱里休息了一会儿，拿出了传讯宝碟，查看上面的消息。

刚刚在修炼时，传讯宝碟响个不停。

果然，有很多消息。

女皇发来了几条消息，除了夸奖他烧毁了妖族大军的粮仓以外，还质问他是谁占据了花骨的身体。

洛青舟直接坦白道：月姐姐

师父也发来了消息：接到消息，大后天，我们五大宗门所有宗师和分神境修为以上的修炼者，要与朝廷的人一道，去边境跟飘渺仙宗谈判。你早点来宗门，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师叔也发来了消息：明天来吗？

洛青舟先给师父回复了消息：好

然后，又给师叔回复了消息：不去，我还要闭关修炼。师叔，好好修养

发送完消息后。

他看了一眼外面，天空阴沉，依旧下着绵绵细雨。

月姐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起身走了出去，四处查看了一眼，正要给月姐姐发消息时，突然抬起头，看向了船篷上面。

一袭雪白衣裙的少女，正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目光安静地看着他。

洛青舟顿时一滞，僵了片刻，方开口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船篷上的少女，神色平静，语气淡淡地道：“我就没走。”

洛青舟：“……”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沉默片刻。

洛青舟忽地身影一闪，掠上了船篷，站在了她的面前。

少女与他目光对视了一眼，转过身，便要下去。

洛青舟身子一晃，拦住了她的去路，道：“月姐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少女停在原地，妩媚而清冷的眸子，重新看向了他。

洛青舟看着她的目光，顿了顿，方轻声问道：“你最近还在修炼那种功法吗？”

少女闻言，沉默不语。

洛青舟缓缓伸出手，握住了她柔若无骨的玉手，轻声道：“我知道，一旦停下来，就会前功尽弃，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了。我没有奢望什么，也不敢奢望什么，月姐姐比我聪明，自然知晓该如何选择。所以，我也没有资格劝说什么。我只是想告诉月姐姐一声，我一定会努力修炼的。如果哪一天，月姐姐不想再修炼那种功法了，就不要有什么顾忌，放弃就是了。即便月姐姐放弃那种功法，修为尽失，我也一定会保护月姐姐的……哪怕是一辈子。”

少女目光安静地看着他，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一辈子给你做妾吗？还是，随时陪睡的丫鬟？”

洛青舟顿时一僵：“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

少女眯了眯眸子。

洛青舟一时之间，竟突然答不上来。

“松手。”

少女目光冰冷地道。

洛青舟讪讪地松开了手，有些无地自容。

是啊，不是妾，不是丫鬟，那是什么？

正妻？

当然不可能。

朋友？

他如果现在敢说这两个字，他自己就恨不得一拳打死自己。

所以，是什么呢？

他答不上来。

天空淋淋漓漓地下着小雨。

他独自一人站在冰冷的船篷上，怔怔发呆，呆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