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仁看着此时的春生,有些被吓住了,相识这些年他从没见过春生如此样子。他揉搓着筷子,笑道“我们的张董貌美如花,能力超群,能创立一个春天集团,就能再创办一个秋天集团,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我们在哪都能当董事长!”
这回春生笑了,她咧开嘴巴“这话说得好!我爱听!”
春生已然微醉,更多的是伤痛打击夹带着酒力所致的浑沌,她用双手托腮,侧歪着头,好象不这个姿势脑袋就要掉下去了一样,眼睛也慢慢地快要闭上了。
王湘军大声说道“对啊,我们三个可以一起另办一家公司,干一番大事,再找一个生意来做!”
春生眯着眼儿,抬起头问“你有什么好的生意路子?”
王湘军说“咱们山区的旅游业开发得越来越好,正是大力发展的时候,咱们都是山里的坐地户,这么好的项目凭什么让外地人干了?”
春生眼皮又沉了下去,只低声嘟哝着“嗯,旅游业!……是个好主意。”
刘国仁说“听说南方的林区都在养林蛙,咱们这里山青水美,自然资源丰富,我们也可以试着养林蛙啊。”
春生的头微微动了一下,说“嗯,也是一条路子!”
刘国仁继续说“我们先调查一下附近的需求量,联系好销路再动手把握些,提前学习好技术,有了各项保证就可以放心大干。”
刘国仁兴致勃勃地说着,再一看春生,头枕着两条胳膊,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
刘国仁、王湘军把春生送回家,这天就这么过去了。
许多天也匆匆过去了,日子并没有变化,春生还是窝在家中清闲度日。
转眼就到了冬天,北僵的冬特别寒冷,风吹到脸上象刀割一样,家家户户封死了窗户,挂上门毡。院落里覆盖着白雪,大垛的积雪堆在靠墙的一侧,菜园里被踩出一条弯曲的羊肠小路,地势稍高陇台里的积雪被风吹到下面的垄沟里,露出斑驳的黑土,在白雪下肆意展现着醒目的色彩。
远处的山已经变成了黄绿相间,绿植的气息淡了。林子里的鸟偶尔也会飞到镇子里人家的窗下觅食。
春生看着这群鸟儿发呆,它们蹦来蹦去,寻到谷米的激动兴奋,叽叽喳喳,寻不到食物的着急,扑棱棱乱窜。鸟与鸟之间似乎也在沟通交流,它们在说着什么呢?是得到食物的鸟在召唤同伴吗?还是在为有限的粮食争吵呢?
春生不由得看呆了。
这多么像人世间的一幅图画。
奔波劳碌,为利益明争暗斗。真希望鸟儿们彼此是友好的,它们是在兴奋的共享。因为鸟儿们没有人类这样复杂的心思,它们单纯而美,好像自然一样干净透明。
现在春生已经有些适应松散的生活了,确切来讲应该是麻木。她已经不太在意别人的话语,别人的眼神。心里的伤痛也慢慢被自己封存。划掉很难,唯有将它封闭,不去触碰,时间久了,适应了这种疼,觉得已经不是那么太痛的时候,就是快要好了。
人们往往就是这样淡化伤痛的。
事实上春生已经不太喜欢与人接触,人类远没有自然纯净,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也是那么复杂微妙,可以今天是一个样子,明天又是完全不同的样子,风一吹草一动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动物之间的情感就会单纯许多,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所以春生宁愿看着动物也不愿与人类打交道。而且越来越喜爱动物,动物是知道感恩并喜欢人类的,就连家里养的鸭子都知道一摇一摆地来与人粘腻,狗就更不用说了,人类忠实的好朋友,永远是那么顺从主人,像个听话的孩子。
春生觉得动物与人是能够沟通的,只要它们建立了信任,便会依赖陪伴着主人,就那么默默地趴在身边,伏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