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个不停,哪有半点行礼的打算?不过他的侍女本就不需向任何人行礼,连茶水都由导引两人入席的伙计斟上,不须冯妙君动手。
檀青霜恍然,不由得失笑:“原来她是你的侍女?你又换了个侍女。”
云崕抬头看了冯妙君一眼,嘴角挂着笑意:“没法子,这年头好孩子难找。”
冯妙君正在为檀青霜所说的“又”悄悄翻个白眼。这女子是在暗示她,云崕换侍女的频次很高?不好意思,她早知道了呀。
伙计已经斟好茶水,檀青霜转向他道:“报菜。”
酒楼的菜单都写在楼下墙面的木牌上,三人在包厢里看不见。再说合满楼这样的大酒楼都要跑堂的伙计将菜单背熟,给贵客一一报唱。
这伙计果然流利地背了出来,檀青霜请云崕来点,后者只笑称随意,于是她点了几个,都是酒楼里的招牌,凑起来便是一桌好看的席面。
伙计记好菜名正要退下,却被冯妙君唤住:“慢着。胎菊过寒,你给我们公子换一盏姜枣陈皮茶来。”
姜枣陈皮混在一起,那得是多辛辣的味道?云崕皱了皱眉,却没有拦住她的自作主张。
她是为他好,他明白。
冯妙君瞥了瞥他,见他没有反对,于是再添一句:“……多加点红糖。”反正他不怕胖。
云崕的眉头舒开了。
伙计离开包房以后,檀青霜看看冯妙君,再看看云崕,不由得笑道:“你的丫头倒很贴心。”
“可不是?”云崕懒洋洋地重拾旧话,“什么叫作‘原来她是我的侍女’,你们见过?”
来了来了,重头戏来了。冯妙君知道檀青霜必会提起此事,于是低眉顺眼作乖巧状。
果然檀青霜道:“闻城南药堂有一株九百年份的龙牙戟,可治心疾,我寻思正合你用,就想去买了来。结果走到药堂才知已经被人订走——”下巴朝着冯妙君一呶,“就是你这侍女。”
“哦?”云崕来了兴趣,“竟有这种巧事?那龙牙戟呢?”龙牙戟治心疾,自然是给他用的,可也没见这丫头拿出来。
“在我这里。”檀青霜取出龙牙戟放在桌上,推到云崕面前。冯妙君一眼认出,这不是仁和堂配装的原药盒了,而是换成另一个看似低调实则昂贵的檀木盒子,只看外观立刻就要高出好几个等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