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立世多年打下的基业要是说没就没,却要这一帮子人去忠谁的君,爱谁的国?
“不错。”冯妙君摇头,“兹事体大,太子还是先知会众臣,否则今后遗患无穷。”
并国诶,这可不是玩过家家,其中涉及到的事务太多,意外必定也是无穷无尽。
“来不及了。”苗奉先苦笑。此时如再召开廷议,徒惹争吵而已。峣人将臣里面几多血性汉子,宁可掉脑袋也不对别人弯膝盖。可是他们不怕死,不代表别人也不怕,他们愿意与敌人同归于尽,不代表其他同胞就不想活下去了。
苗奉先在生前是峣国太子,那么他权衡利弊的出发点就必然是全民的福祉,而非少数人的意气。
正说话间,外头响起震天的炮响,众人所立殿堂地面都在颤抖。
冯妙君都倒抽一口冷气:“萧衍这是下狠手了。”
炮轰印兹内城!魏人失去了耐性,不愿再跟峣人巷战,只想速战速决。
反正,这满城人也不打算留下活口,不如大炮轰平了事。
简单、粗暴,但是直接、有效!
防御力再如何强大的猛兽,一旦被撕开肚皮,五脏六腑同样脆弱。这就是印兹城当下的写照。再这样下去,峣人是坚持不到援军到来了。
晗月公主将下唇咬得发白,看向冯妙君:“求你助我。”
孰料冯妙君当即摆了摆手:“我是新夏女王,断不会帮助魏国的对手,这一点你们首先就要明白。”
不是她绝情,而是峣夏契约有言在先,无论她心里怎么想,至少表面行动上不能流露出来这点意思。苗奉先和晗月公主互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苦涩。
若放在平时,骄傲如大峣哪里肯归附于他国?魏国花了多大力气,连国君都搭进去一个,也没达成这个目标。可是眼下危局难解,魏人已经下决心屠城,在几十万条人命面前,求归入新夏已经是最好的出路。
魏峣之间苦大仇深,若要峣人非得在魏国和新夏二者之间择一投诚,大伙儿宁可是新夏来接手峣国一切,这是勿庸置疑的。
苗奉先已料到她会这样说,点了点头:“正是。我今次邀新夏女王来,并不为求助,而是讨论归降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