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序。可是熙人都知大祸临头,这座大营里不可避免露出一片衰哀之相,那便是真正的混乱了。
也正因如此,她将路边一个女兵逮进车厢,居然未被发觉。
国师是女子,营中就需要女性亲卫队。冯妙君将她外甲剥下来穿在自己身上,又改了容貌,看起来就是个平凡无奇的女兵了。
忙碌间,车也到地方了。她跳下车,转眼无踪。
……
城头堡,熙军主帐。
接连不断的炮火,将前线照得亮如白昼。
玉还真刚刚布置完一系列任务,望着众将离去,她不由得揉了揉眉头。
连着多少天不曾阖眼了,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捱不住。
她眼角下都带上了黑青,这对国师来说简直不可能,可她真地连打个盹儿的功夫都没有。熙王被燕军撵进大山里,早就吓破了胆,将军事决策权直接扔给了玉还真,自己躲在上城醉生梦死。她今日傍晚还去上城找他问话,结果他直说要抓紧时间好生享乐,凡事她都可以自己决定。
如果可以,她真想将这滩烂泥丢下万丈深渊!
玉还真灌下一口冰冷的茶水,刚刚将这诱##人的念头赶跑,外头忽然传来急乱的脚步声:“报——!”
“进来,说。”又有事儿上门了。
“六鳌大阵巽位阵眼空了。”
“怎么回事!”玉还真吃了一惊,转身质问,“胡天呢,怎不在阵眼里镇守!”
“胡大人不知何时离去,放了个替身在阵眼。阵法师刚刚发现,才看见替身上背后写着戌时即回。”
戌时?玉还真脸都黑了。戌时早过,现在都到子时了!这家伙耍起性子真是不分时间场合。
就在此时,外头忽然响起一连串炮声。
密如滚珠,前后一共七响,每一响都是地动山摇。
每一响,都好似炸在同一个地方。
燕军从未这样进攻。
玉还真花容变色:“不好!”一边飞掠出帐,手里掐了个法诀,正要召唤新的妖怪前来坐阵,却发觉脚下地面一阵震动。
即便在炮火连天的前线,这种震动也远远超过了从前任何一回。
“喀啦”,地底传来了奇异的闷响,像裂帛声,但是放大了千百倍,也厚重了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