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人本来没留意到袁氏的表情,见状气得瞪了她一眼,道“正因为你年纪小,才要跟着多学学,嗯,初儿也跟着,王府家大业大,若连这些小事都做不好,平白让人笑话。”
林老夫人倒是没有责怪柳氏的意思,但柳氏嫁到林家还没多久,正小心翼翼地想融入林家,便是察觉到林老夫人没有针对她的意思,还是忍不住反省自身,生怕叫长辈失望。
被袁氏一个打岔,林老夫人也少了些兴致,不再提这些,吩咐开宴。
用过了晚膳,天色已经暗下来,林瑾初同柳氏一道往外走,见柳氏微微垂着头,道“大嫂,你别多想,祖母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想叫你多锻炼而已。家里的事务早就有了定例,照着做便是,稍有增减也是长辈们做主,怎么只管跟着看看长长见识就行了。”
柳氏见林瑾初丝毫没有将林老夫人的话压在心上,只暗道这堂妹可真不简单,不愧是王府都来求的贵女。不过,听林瑾初这么说,柳氏心也放宽了些,道“嗯,我知道祖母是为我好,只是怕自己太笨,叫祖母失望。”
柳氏嫁过来时日还短,虽然疑惑自家婆婆作为长房为什么不能管家,但也不敢多问,尤其瞧着二婶和堂妹似乎都不是心机恶毒之人,就更不敢多问了,生怕两边不能讨好。只是今天小年家宴都不见那嫡亲的妹妹,柳氏犹豫再三,道“今日家宴,四妹妹都没来,想是病得重,不如咱们看看她去吧!”
林瑾初不好同柳氏解释林瑾夕犯了错被禁足,只干笑道“是挺严重的,不过这会儿四姐姐该吃了药睡下了,咱们改日再去吧……”
柳氏又不傻,本就有些猜测,如今更证实了些,这些日子隐约也听府里下人提起,似乎那位妹妹犯了什么错,才叫长辈关了起来。想到这里,柳氏也理解林瑾初不提的缘故,毕竟是堂姐妹,她自己得知还好说,若是由林瑾初说出来,就有些落井下石的味道了。这样想着,柳氏也不再问,道“时候也不早了,五妹妹早些回去休息吧!”
柳氏不再问,林瑾初松了口气,林瑾夕犯错虽然与她没什么关系,但谁说出去都行,唯独不能由她说出去,谁叫林瑾夕两回惹事犯错,被连累的都是她呢?林瑾初有时候觉得这世道有些不可理喻,明明她是受害者,可但凡她为自己说话,就变成她得理不饶人了。
虽然雪依然在下,但年味是越来越浓,林瑾初回想起前世,许多地方过年已经简化到年夜饭和春晚,但在这里,从腊月里到元宵,还有一系列的庆祝活动。林瑾初是女孩子,不参加祭祖活动,只帮着母亲料理年货和年礼的事,而袁氏,自从得了差事,便日日往外跑,显然将林老夫人嘱咐的不必亲力亲为的话抛到了半边。
林老夫人看在眼里,但袁氏儿媳妇都进门了,也不好总是训斥她,只吩咐护卫都牢靠些,也就随她去了,至于卢氏和林瑾初,更是懒得管她如何折腾。原以为有了防备,林家又是官家,便是流民有滋扰生事的,也出不了什么差池,谁知不过两三日,袁氏便哭哭啼啼的跪到了林老夫人面前。
这一日正是腊月二十八,眼瞧着就是除夕,卢氏带着柳氏和林瑾初,给林老夫人汇报年夜饭的安排。林家是大宗族,祖籍虽在清河,但京城也聚集了不少同族,林老爷子过世了,林宏达辈分虽不高,却也是林家族长,平时倒也罢了,过年却少不了要请同族吃个年饭,也互相联络感情。
这事是林家的大事,袁氏管家多年,林老夫人也要亲自看过,免得哪里不周全怠慢了族人,才管家没多久的卢氏就更是如此。正说到宴席的安排,袁氏自己掀了帘子闯进来,手里还拽了一名年轻女子,不等林老夫人说话,就拽着人跪倒在林老夫人面前,哭道“母亲,你要为儿媳做主啊!”
林瑾初和柳氏正专心听林老夫人说话,不想突然闯进个人来,吓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