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张荷这个恶毒的妇人……当初,你爸要娶她进门,我就不同意!小门小户的市井女人,有什么好的,哪里比得上你妈这种大家闺秀,名门千金?”
慕言深的喉结滚动。
慕家人都有一个默契,一个共识,那就是绝口不提慕言深的生母。
连慕言深自己对母亲都没什么印象了,甚至记不清,她长什么样子。
因为,慕母已经离开海城很多很多年,在慕言深不到十岁的时候,她就和慕父离婚,然后在一个早晨,默不作声的留下字条一走了之,从此再也没有消息。
年幼的慕言深就跟在老爷子身边。
慕父要管理公司,很忙,但是对慕言深很好。
张荷以前是慕氏集团的一个小员工,在会议上认识慕父后,凭借怀孕嫁入了慕家,一心想着过豪门阔太的生活,还想着要权利。
她出身卑微,自然不如慕言深的生母。
“你母亲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人。” 慕老爷子长叹了口气,“如果她还在的话,这个家,一定不会是这个样子的!”
慕言深低声说道:“是,如果母亲在的话,她会教我怎样去爱。”
可是不幸的童年,压抑的继承人培训日子,将慕言深养成了沉闷的性子。
他雷厉风行,智商超高,却不知道怎样去爱一个人。
慕老爷子一怔:“爱……你爱的,是温尔晚吧。”
“是的,爷爷。”
“孽缘啊……”慕老爷子说,“言深,你可怎么办。经过这么多事,你和温尔晚还如何做到在一起。”
慕言深回答:“只要我不放手,她就不能离开我。”
“说到底,是慕家对不起她。那个流掉的孩子……唉,唉。”
奢华的客厅里,爷孙俩面对面坐着。
海城顶级豪门慕家,只剩下他们。
外表多风光,内里多腐烂。
离开慕家的时候,慕言深一身烟味,指尖还夹着抽了一半的香烟。
只有一根接着一根的抽,才能缓解他心里的不安焦虑。
“慕先生,”李志的消息发了过来,“许宸川来医院探望太太了。”
慕言深瞥了一眼,握紧方向盘,猛然踩下刹车。
好像……任何男人都比他有资格站在她身边。
许宸川也曾负过她,在她最落魄最困难的时候没有伸出手拉她一把,而是出国留学。
可是,许宸川一直在弥补,还帮了她许多。
而他呢?
他带给她的,只有伤害。
病房里。
许宸川拎着果篮:“总觉得空手来不太好,所以买了点水果。”
“不用客气的,我这里什么都有。”
“你有是你的,不是我给的。”许宸川回答,“我想买给你。”
温尔晚笑了笑:“突然变成哲学大师了,说这么有深度的话。”
“实话实说而已。你的身体还好吧,怎么又住院了?”
“没事。”温尔晚说,“过两天就出院了,你看我现在不是挺活蹦乱跳的。”
许宸川拉开椅子坐下,随手拿起一个石榴,慢慢的剥着。
“尔晚,如今真相大白,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温尔晚早就想好了后面的路。
但是……她不想告诉许宸川。
她到时候一逃,慕言深肯定到处搜寻她,打听她的下落。
如果许宸川知道她在哪,慕言深一定会对他施压,严刑逼供让他说出她的下落。
许宸川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
她不能再欠他人情。
“没想好。”温尔晚回答,“先把我爸接出来,走一步是一步吧。”
“伯父还能继续从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