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舒皱着眉头,满脸的憔悴,他跟儿子一前一后的被推进了营帐内。
他抬起头来,看到坐在上位的刘桃子,惆怅的长叹了一声。
“且坐。”
崔季舒缓缓坐在了一旁,崔刚则是站在了他的身后。
“我要你帮个忙。”
刘桃子开了口,崔季舒缓缓抬起头来,他眯起了双眼,他此刻依旧是在分析着桃子的动机和来历,或许,现在就能知道真相了吧?
崔季舒迅速恢复过来,再次摆出了原先那老谋深算的表情,一脸的慈祥,“刘君且说吧。”
“你帮我瓦解崔家,安抚地方。”
崔季舒下意识的张开了嘴,他很想要骂点什么,可他的素养阻止了他,他的嘴唇颤抖着,“当初我来找你商谈这件事的时候,你不答应,说不会听取,而现在崔家最庞大的两房都已经被你摧毁,其余那些,你随时都能调兵灭掉,现在却想来找我帮忙??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什么?!”
“你若是帮忙,我可以饶恕了其余那些姓崔的,若是你不帮忙,我稍后就屠了他们,鸡犬不留。”
崔季舒忽苦笑了起来,“我便知道会是如此。”
“也罢,也罢,你想让我做什么呢?”
“很简单,清点剩余各房的钱粮与土地,按着制度分发百姓,再将他们打散,摧毁他们的邬堡,让他们搬迁到定州各地去,不许再返回博陵。”
“这次的授田事,会在全州推行,刺史无此才,诸别驾或不愿为之,崔公可以相助。”
崔季舒抚摸着胡须,有些惊讶,“全州推行?好胆魄啊。”
他点点头,“也对,如此一来,今年全州的收成倒是能提升不少.我想起来了,常山王先前就多次提起要治河北农桑,要解决这钱粮短缺的问题你的想法倒是与常山王不谋而合啊。”
崔季舒说着,又看向了刘桃子,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变化来。
可令人失望的是,刘桃子依旧是那张无变化的脸,他平静的看着崔季舒,“做还是不做?”
“做,做,当然做,这件事本来就有利于庙堂,这钱粮短缺的问题是愈发的严重,若是再不解决,今年的军饷都要出问题.何况,刘君手里有刀,老夫又岂敢不从呢?”
崔季舒颇为得意的说道:“刘君还算是颇为识人,老夫还是颇擅长治理的,若是一县授田,交给一般的人就可以办好,若是一郡授田,就得需要贤明的人,当下这一州授田,非老夫不可啊!”
崔刚偷偷看了一眼自吹自擂的父亲,又缓缓低下头。
崔季舒问道:“这件事,什么时候开始呢?”
“还不急,你现处理好安平的事,接下来,则推广到全郡,而后,才是全州。”
崔季舒点着头,“也好,只是,二房谋反,证据确凿,我这作为二房之人,莫不是要以囚徒之身去做事?”
“有崔昂在庙堂,他死不了,只怕阁下也死不了。”
刘桃子阴森森的说道,就像是他会因为这两人死不了而觉得惋惜似的。
崔季舒还是没能打探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刘桃子却已经站起身来,示意他们两人跟上自己。
三人就这么朝外走去,校场内依旧是很热闹,即使见到刘桃子,这些人也没有停下操练,看着全力操练的骑士们,崔季舒啧啧称奇,他又瞥了瞥刘桃子所佩戴的宝剑,脸色不断的变幻着。
刘桃子将两人送到了校场门口。
“你们可以回去了,我会派人跟你们联络。”
刘桃子说完,转身就要走。
崔季舒却叫住了他。
“刘君。”
“我可以为阁下做事,只是,有一件